他好像不应该把安鲤带回来。
他不该当着他母亲的面儿,把有关系的男人给带回了家。
姜潜的突然出现就是一种警示,和去年初秋遇见安鲤的时候一样。
……讨厌的感觉又来了。
他的欲望好像总是是黑色的,总是见不到底,总是摸不到头,总是磨得人又冷又痛,夹沙带血。
他大步走到卧室门前,粗暴地推门走进去。
一片漆黑,他打开了灯。
没人。
“安鲤!”
他又去看书房,二卧和储物室,衣帽间,全都没有看见安鲤的身影。
“……”
???
他暴躁了。
他心底的火焰迫切地需要发泄。
他大声叫:“安鲤!安鲤!安鲤!”
他又搜索了一次,第三次的时候,他在衣帽间门口停下了。
他走进去,一把拽开了一扇衣柜门,然后是第二扇,第三扇……
他手一僵,猝不及防地愣了几秒钟。
安鲤靠坐在下面的隔断里,腿伸不开就往上竖着,整个人呈一个V字形撅在里面。
“我操。
”许少卿忍不住骂了一句,他蹲下去:“你他妈这是练的什么男子体操,要参加奥运会吗?你给我……”
他住了嘴,因为他看见安鲤已经睡着了,就那么张着嘴歪着脖子留着口水,口水都要流到耳朵里去了。
“……”
真有那么累吗。
这姿势都能睡得像条案板上的死鱼。
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想把那张呆脸上的口水擦了,因为那条水线马上就要进到耳洞里去,看着让人浑身难受。
他从耳朵边那里顺着水线往回兜。
兜到半程,呆脸一下清醒过来,把许少卿都给吓了一跳。
“我是许老板的员工。
吸溜。
”
许:“……”
“我哥走了。
”他说,“你出来。
”
“哦。
啊!……草草草,”安鲤一动,就发出了轻声哀叫,“我瘫痪了。
”
“……”
许少卿突然间感觉平静了一些。
可能,因为对面这个货真的蠢得得天独厚,出奇制胜。
有了他的冲击性对比,自己那些负面情绪在和安鲤正面遭遇时,都不得不有所折损。
他轻出了口气,把手伸进去,抄起安鲤的后背和腿弯:“勾着我脖子,奸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