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鲤也来气了。
我现在都不给你卖了,你占完便宜也不给钱就算了还跟我装什么逼呢我今天误工费没跟你算呢。
他冷冰冰地说:“你自己不会看啊。
”
“……”
他听见一阵逐渐扩大的低频噪音,听起来好像是汽车突然提速那种马达声。
“等着……”
电话挂了。
?
等什么等个屁。
打了那么多电话,回过去却又神叨叨的,只让我重复一次我打的字,什么毛病。
但安鲤难受也没心思想那么多,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他又闭上了眼睛。
……
安鲤是被一顿连绵不绝的敲门声再次、再次、再次唤醒的。
他烦透了。
敲门声不厌其烦没完没了,似乎断定他在家。
虽然是很普通的那种敲门法,可是在深夜,安鲤这种根本没有访客的单身男人家,就显得很蹊跷。
他只能头晕目眩地爬起,裹紧衣服,哆哆嗦嗦地去开门。
他倒是没什么安全意识的因为他没必要。
他一无所有,连命都不怎么值钱。
打开门,安鲤看见是许少卿,扛着个奇怪的大筒子在门口双目炯炯地看着他,屋里的灯都没那双黑夜中的眼睛亮。
“你……”安鲤的印象中,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这人了,他下意识说道:“好久不见。
”
“……”许一愣,接着就马上恢复了那种不共戴天的眼神,让安鲤有一瞬觉得他扛着的大概是个炮筒。
隔壁邻居也正打着哈欠不耐烦地开门出来看,算是跟门口那个扛着一个大个儿神秘物体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邻居先带着畏缩的神情关紧了自家大门,表示事不关己的立场。
只剩下安鲤和炮筒男相对而立。
被门外的风嗖了个寒战,安鲤一抖,说:“你来……”
他把“干什么”三个字咽下去,说道:“先进来吧。
”
许少卿一言不发地走进来,安鲤就赶紧把房门关上。
然后他把毛拖鞋脱下踢给许少卿,自己穿上塑料拖鞋。
许低头看了一眼,把肩上扛的东西放下,然后理所当然地换上了安鲤的毛拖鞋。
里面有一点点残存的温度。
安鲤紧抱着肩膀倚在小厨房的门框旁看着许少卿,觉得他好像比上次圣诞节前看到的样子瘦了一些。
两人无言了一会儿,许先说:“所以说过的都不算数了是吗。
”
他声音挺平静,安鲤不仅没听明白他的话,也没听明白他的情绪立场。
安鲤站直了,皱眉忍着头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