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矫健。
因为他不想当着许少卿穿得慢吞吞的,那样气氛会很古怪。
然后他又开始套裤子和t恤。
他系裤带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他看了眼窗外,小芸站在住院楼门口,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显然是她在给自己打电话。
安鲤想了想,接起来了。
“喂,嗯,那个,我的……老板,也在医院。
嗯,对,就是上次那个。
他找我有点事,可能还有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嗯。
一会儿说。
”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明明人在医院,叫人家下来见面之后还有什么理由迟迟不见人影,索性实话实说,只是隐去了重要部分。
许少卿也用湿纸巾把自己擦干净,把裤子穿好,看着安鲤:“你没事吧。
”
没事?
怎么会没事……这个问题真是太混蛋了。
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安鲤再次叹了口气。
他把外套也穿上了,对着后视镜查看自己肿起来的眼睛,然后仰起头,闭眼用手背“冰敷”。
可是他敷着,眼前一片黑暗,就突然让他产生了种安全的假象,更觉得眼球又热又涨。
然后眼泪就突然从眼角流出来,一颗跟着一颗追逐着跑进发际线里去,停不下来。
身边无声了几秒,然后是抽纸的声音,然后有柔软的纸巾碰到他的手指。
他就抓过那几张纸,把眼睛擦了擦,又看后视镜。
……比敷之前还不如。
“你刚才为什么捂着胸口?心脏不舒服?年纪大别逞强,难受说话。
”许少卿问了好几次也没得到回复,不满地耐着性子再说了一次。
“……我才三十几岁,就算比你年纪大,也不至于老到做得激烈点就犯心脏病的地步。
你是把我当什么,马上风的大爷吗。
”刚被递了纸巾的安鲤有一点不自在,故意说出怨怼的话。
“你是觉得我看上去已经风烛残年,身体衰败,活着毫无希望只能等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