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闫崇望原本笑着的脸慢慢凝住了,转而又重新笑了起来,“周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那么讨人喜欢。
”
“打住。
”周舟忙摆手,“咱们从来都是萍水相逢,可别往深了讲,我当时借你的那钱,还不够闫老板你现在吃两顿饭的,也不要你还了。
”
这就是要划清界限了。
闫崇望的脸色才显出些许冷意。
周舟伸手又夹了一只虾,“你也别生气,你连邹渡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
剥掉虾壳,擦干净手,她却有点想程晏然了。
程晏然若是在,肯定会帮她剥好的。
她喜欢的是平淡且努力的生活,不是迎着海风在山里乱跑,背后跟着一群亡命之徒。
“至少我够真诚吧,我告诉你的名字是真的。
不然咱们俩现在能坐在一起吃饭?”
邹渡?
呵?
她还记得,她问,“我叫周舟,你呢?”
“我也姓邹,叫邹渡,偷渡的渡。
”
瞎扯吧。
周和邹都分不清楚,胡诌什么鬼?
“你在怪我?”闫崇望的眼神里突然露出一丝惊喜,“我当时是有苦衷,不告诉你是保护你。
”
那会他因为私吞货物高价出售,被好几路人马追杀,真告诉她名字,被对方找到,才坏事。
“我和你论理,你和我诉苦。
我说这个,不是怪你。
”周舟无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觉得,我对你有救命之恩,那咱们还能把这顿饭吃下去。
”
反言之,如果是其他想法,饭就不必再吃了。
没想到闫崇望却说,“周舟,我现在叫闫崇望,这是我本名。
之前在国外时,我说自已叫邹渡,那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名字,如果我父亲没有找到我的话。
”
“我六岁跟着母亲偷渡到了欧洲,几个国家轮着过吧。
偷钱、抢东西那都是日常生活,我得活命。
”
“十三岁时候,母亲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从小过得就不光彩,你也应该猜到了。
”
“道上人喊我路哥,路是我母亲的姓名。
至于我自已?”
他眉宇浮起一股淡淡的茫然,“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已叫什么,我没有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