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逢君有些惊喜,快步过去,却不小心扯到了腰,过度使用后的酸痛感一下子席卷全身,让他差点站不住。
“小东西,你终于肯说话了啊?”
路逢君拿着毛笔去逗鹦鹉,那只鹦鹉却怎么都不学舌了,拿了几颗葵花籽去诱也不行。
“小气……不说就不说吧。
”
放下毛笔,路逢君给鹦鹉添了水,又小心翼翼走了回去。
旁边的衣柜一打开,里面清一色全是赤色的衣衫。
路逢君十三岁过生辰时,师娘送了他一身新衣,他穿着新衣去帮师父熬药,恰好遇上江见秋来取药,本不多话的江见秋看到一身赤色的他,临走时竟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句:“你今日很可爱。
”
从那天之后,路逢君的衣柜里就只剩下赤色衣衫。
那么小的他日日盼着江见秋再来谷中取药,可往后来取药的江见秋再没摸过他的头,也没说过他可爱。
路逢君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头发束好,天已经擦黑了,他急忙忙往东苑去,到了江见秋门外却又不敢推门进去。
里面掌着灯,映出江见秋的身影,正伏身案前不知在写什么。
路逢君看得入神,忽然案前执笔的那人捂着心口咳起来,路逢君心下一紧,推门进去。
“见秋!”
江见秋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压下咳嗽,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躲开路逢君要扶他的手,朝着路逢君微抱拳躬身行礼。
“小君,你来了。
”
“嗯,来看看你。
”路逢君想抓着江见秋的手让他起来,还未碰到,江见秋已经收回抱拳的手站直了身子。
路逢君动作落空,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又默默收了回来。
“见秋,你怎么不歇着,在这里做什么。
”
“我实在睡不住,无事可做便随便画几笔,心里好受点罢了。
”
路逢君往案上看去,一树梅花跃然纸上。
只是树下飘落的花瓣实在有些突兀。
一大片的红映在白纸上,与那日他在江府救下江见秋时府里的人血渗透未化的冬雪的情景相似极了。
路逢君心里一痛,再去看江见秋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好转身去添炭火。
如今已有春意,旁的房子早已经不烧炭了,只是江见秋身子单薄受不得冻,往年这炭要烧到入夏才停。
“你身子不好,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养病就行。
”路逢君一边拢着炭火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