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简直戳了陈老爹的肺管子,牛会计都快拦不住了。
“好了!”
赵柯皱眉,推陈三儿,“少说两句,你先回去。
”
她没劈头盖脸地指责他,陈三儿给她这个面子,看都不看亲爹一眼,转身就走。
陈老爹手指指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赵主任,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早就没救了!”
赵柯不客气地说:“陈叔,我给你留面子,没当着陈三儿的面儿说,现在我得批评你,你这态度有很大问题。
”
陈老爹疑问,“我有啥问题,我要是不管教他,他更得不像话。
”
“这还不是问题吗?”赵柯问他,“我这个外人质疑你,你的态度什么样,你对你儿子又是啥态度?你的管教就是认定了他会做坏事,提前给他定罪、否定的一切吗?”
陈老爹不觉得他的态度有啥问题,“你是大队干部,他就是个二流子!”
这种话从亲爹口中说出来,赵柯一个外人都觉得刺耳。
虽然小说里,陈三儿确实被定罪,但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谁有资格给别人定罪?
赵柯反正是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她即便在某些时候会不可避免地对陈三儿产生一些警惕,也不会扼杀他应有的权利。
更何况,只有叱骂,没有有效的措施,就是在无能狂怒。
赵柯神色严肃,“我有啥说啥,陈三儿如果行为不端,大队肯定会批评教育纠正,但陈叔你不要觉得你当爹的怎么刻薄儿子都是你一家的事儿,没有小家哪来的大家?是家人更不能按着他躺进烂泥里,逼着他成为大队的隐患。
”
“咋是我逼着?”陈老爹冤枉不已,转头向牛会计诉苦,“牛会计,你是知道我老陈啥人的,我一个人拉拔儿子长大,供他吃供他喝……”
牛会计道:“知道你不容易,可老陈啊,我也得说句公道话,你对你儿子要是有现在一半儿的好脾气,也不至于父子俩跟仇人似的。
”
“我……”
陈老爹不服气地蹲在地上,“我又当爹又当娘,他从小就手脚不老实,怕他学更坏管得严,还错了咋地?”
赵柯似有所感,望向窗外,瞄见一截布料。
她眼神动了动,问:“你说陈三儿小的时候手脚不老实,能具体说说吗?”
“树根儿她娘在的时候,跟我说好几回他偷吃树根儿的吃食;他偷隔壁江大山家的鸡蛋,还敢拿给我吃,被我揍了还犟嘴;后来刘广志二婚媳妇儿进门,说他总悄悄往她家钻,家里少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