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迷迷糊糊地问:“你要干啥去啊?”
“起夜。
”
余秀兰起夜起到赵柯门口,敲她门,“你俩睡了吗?给我开下门儿。
”
她喊了好几声,屋里才有动静。
赵棉打开门,让她进来。
赵柯趴在炕上,眼睛硬挑开一个缝儿,精神萎靡地问:“妈,有什么事儿明天说不行吗?”
“我睡不着,过来说说话。
”
余秀兰说着话,已经脱鞋上炕。
赵棉问:“妈,你今儿晚上要睡这屋吗?”
“行,说完直接睡,省得折腾。
”
赵棉重新挂上门,从炕柜里拿出一条被子,麻利地铺被。
赵柯眼皮耷拉着,“要说什么啊?”
余秀兰盘腿坐在炕上,被子盖在腿上,问她:“大队有不少孩子到年龄了,还不去上学,你有啥办法不?尤其那个田桂枝,拿包小雨当小丫鬟使,还对她一点儿都不好。
”
赵柯打了个哈欠,“妈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以前怎么不管?”
余秀兰振振有词:“我管得了吗,再说生产队事儿那么多,我也没工夫。
”
“现在是什么,闲不住吗?”赵柯闭着眼睛,声音含糊地说,“你还说我姐天生劳碌命呢。
”
余秀兰极其肯定,“你现在是妇女主任,扫盲的事儿,就得你管。
”
赵柯:“……”
现官现管,余秀兰同志玩儿得真溜。
余秀兰推了她一下,“你先别睡。
”
赵柯无奈,“妈~”
余秀兰认真地说:“你是生产队的干部,工作是艰苦,但农村这么广阔的天地,不就需要你这样有文化的知识青年来建设吗?你得负起责任来。
”
这些口号,余秀兰同志讲得相当利索。
但现在知青下乡建设农村早没开始那么激情了。
更何况……
赵柯按了按额头,“这事儿不是劝就有用的,人家就是没钱,你还能出钱供孩子吗?就算你能出一个,别的孩子呢?能全供吗?”
“所以才需要你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