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攒的钱,故意举起来数。
“你哪来这么多钱?”赵建国惊讶,“这都有两三百吧?”
余秀兰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二百二十五块八毛八。
”
那算上赵棉的赔偿,就有五百多块了!
赵建国伸手去拿,被余秀兰拍了一巴掌,又收回来,“你从老二那儿没收回来多少啊?”
“一百七。
”
赵柯在工厂上班一年多点儿,每个月手里剩下十块钱,一年才一百二,她又有花销,竟然还多出来钱了。
赵建国更惊讶了,“她没事儿就买点儿肉啥的回来,咋还这么多钱?”
余秀兰说:“她自个儿说的,顺带手帮厂里捎点儿东西,我估计以她那个德性,没准儿还帮人倒腾票了,不然咱家买自行车的票哪那么容易凑够。
”
赵建国不放心,“能安全吗?”
“一身懒筋,哪会不要命地倒卖?”
所以余秀兰知道赵柯咋弄来的钱,也没说啥。
赵柯一点儿不贪心,不贪心就不会冒险,不冒险就没啥大危险。
余秀兰拿干净的手绢儿。
赵柯的是赵柯的,赵棉的是赵棉的,都得给存着。
余秀兰边把钱分别卷好,边嘴上不断絮叨:“小棉有三百赔偿,还有她以前在学校当老师,攒的二十来块钱都砸进自行车里了,也得给补上。
”
“不知道她在厂子里有没有遇到合适的男青年,到时候咱们再给她准备点儿陪嫁,肯定很风光,你说五十还是一百?”
赵建国说:“一百吧,一时半会儿结不上,她每个月还往家交一部分,那五十应该容易凑。
”
余秀兰点头,“行。
”
钱重新放回钱匣子,余秀兰突然有个想法,“要不自行车卖掉一辆吧?咱自家留两辆自行车没啥用,还招眼。
”
赵建国面露犹豫,“工业票不好攒,卖了再想买可不容易,可以给小棉当陪嫁……”
余秀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也不嫌膈应,就算要陪嫁,再想法子买就是了,实在不行把钱都给她带走。
”
这么一说……确实很膈应。
夫妻俩对视,赵建国答应:“那就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