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车门就跑。
嘴张开着,寒风汩汩灌进肚子里,方才一瞬间的希望都化为乌有。
打开家门,她沿着门板慢慢往下滑,跌坐在冰凉的地上,可哪有她的心凉。
脸埋进膝盖里,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曹秋成看着她跑掉,不一会儿便无影无踪,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啪嗒啪嗒好几下,打火机也跟他过不去,更增添他心中的烦躁感和不甘。
“妈的!”曹秋成降下车窗,把捏扁的烟盒和打火机一股脑扔出车外。
“死丫头,看我怎么治你!”
曹秋成踩下油门,风驰电掣般在临水的大街上行驶。
晚上,周晓红一直胆战心惊地等着曹秋成的电话,可他始终没有打来,后面的一个月也没找过她,直到春节临近。
这段日子,周晓红并没有安下心来,反而惶惶不可终日,像是脖子套上了绳索,随时会被人踢掉脚下的凳子。
他不会放过自己,只是让她充分“享受”这份煎熬。
这份煎熬来自弟弟周晓斌,期终考试前的几天,周晓红接到班主任打来的电话,说周晓斌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并且把同学打伤了。
等周晓红赶到学校,班主任带着受伤的学生从医院刚回来,受伤学生的家长也差不多和她同时走进老师办公室。
弟弟一向文弱老实,怎么会和人打起来,看到受伤的那个孩子,周晓红更不相信是弟弟所为,那个男孩又黑又壮,弟弟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
看见周晓红,受伤学生的家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周晓红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看着她。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男孩的母亲对着周晓红冷哼一声。
“双方家长都到齐了,我们说一下这件事吧。
”班主任说道。
班主任也搞不清两个学生打架的原因,周晓斌出事到现在一个字都不说。
周晓红走到弟弟身边,他一直站在班主任办公桌前,低垂着头。
“晓斌,为什么打架?告诉姐姐。
”周晓红问道。
周晓斌缓缓抬起头,看着周晓红。
周晓红发现弟弟嘴角破了,颧骨的位置有些淤青,不免有些心疼,可该搞清的还得搞清楚,“为什么打架,告诉我。
”她又问了一遍。
“他说你坏话。
”周晓斌犹如蚊嘤,让在座的所有人谁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