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蕊被这么一说,也跟着仔细看了看,心头升起一股奇妙的感受。
事情比叶满想得简单很多。
他紧张得装不出乖模样,但众人也没太给他发挥的空间。
一家人开始争论他像谁多些,说着说着,又说到叶满这些年的经历。
叶满慢慢放松下来,被问到时,警觉心有所松懈,也会简单提上几句。
他不多提,把很多事都简化浓缩成一两句不带情绪的陈述,像说别人的事情。
问及他跟养父母的关系,也只带着笑容说句还好,再深的,不打算提及。
但就这几句,也让人心头一紧。
有些事在纸上,和由当事人这样面对面的自己说出来,给人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初初相处时的生疏慌乱消散后,一种迟来的细密疼痛开始涌上心头。
不爱时不觉得亏欠,看着纸张上的只言片语只觉得遥远陌生,而今才觉得胸中憋闷难以疏解。
池章华一阵又愁又苦地唏嘘叹气,姜秀君为人内敛许多,只摸着叶满的头发,眼眶微微泛红。
“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
”
人到了七八十岁的年纪,情感越发淡泊,种种复杂心绪到最后化为一句夹杂着哽咽的安慰。
反而是秦芳蕊兀地掉了泪,池雁沉默着递上纸巾,看她无声将情绪压下,整理好自己,没泄露出一点哭声。
比之周围人复杂波折的心绪,当事人本人却显得很平静。
说话的功夫,又有人来了。
姜秀君站起来,喊了声:“乔老师,你可算来了。
”然后拉着叶满站起来,介绍道:“这是外婆,以前是京大地质学的教授,这两年退休了,爱世界各地到处跑。
”
乔晋容给叶满带了块稀有矿石,说了很多来历,有什么不一样,叶满听晕了。
末了拉着他的手用力拍了拍,像是说了很多,又像是一种无言的叹息。
这一天他过得晕头转向,收了很多东西。
池珏心底的担忧没有发生。
每当他感到尴尬无措的时候,叶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