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人是自己的?二弟威远伯府的?二管家。
二管家顶着一脸肿胀,动?了动?嘴唇,扯到了伤口,嘘了口凉气,颤颤巍巍道:“弟弟我刚.......想烧账本,就被?这位......嗯.......官爷给拖了出去,被?他们给打成了这样。
”
他和兄长一个烧外边一个烧里边,偏偏自己这么倒霉,被?京兆府的?衙役一顿胖揍,现在想来依旧忍不住瑟瑟发抖。
威远伯抬头双目,仰望着正堂屋顶精雕玉琢的?天?花,长吸一口气。
天?不眷他,京兆府有账本在手,大局已定?。
“孟少尹要如何?”他问。
孟修远道:“府尹大人已入宫向陛下请旨,请伯爷随在下前去京兆府。
”
话?音刚落,两个劲装结束的?衙役一左一右制住了威远伯,当场便要押走。
楚蒿走到孟修远身前,拱手道:“可否请少尹稍等片刻,卑职还有话?同威远伯说。
”
孟修远点点头。
楚蒿一步一步走近,俯视着威远伯,眸光冰冷。
“英明一世,竟栽在了你这个死丫头身上,若再有一次,我必会慎之又慎,一个不留。
”威远伯看?到她,脸部的?肌肉陡然绷紧,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伯爷须知,你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就算没有我,迟早也会有别的?仵作验出水云楼尸骨上的?铃兰花,你逃不掉这一劫。
”说完,她转身便欲走。
“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你可?是我的?女儿!”威远伯嘶吼道。
楚蒿顿住了脚步,攥紧了拳头,手心的?纸页被?攥出了褶皱。
“有件事我刚刚没说实话?。
我娘当年的?确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因孕中?忧心失踪的?丈夫,未等足月她便发动?了,难产生下的?女儿刚落地就没了气息。
因为我娘有产后血崩的?迹象,我祖父祖母怕她接受不了撑不住,去善堂抱来了我,我终身感念他们的?收养之恩。
所?以,伯爷你听?明白了吗?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我娘的?女儿。
”
她回头讽刺一笑,光影摇曳,光斑落在她面上,忽明忽暗。
“按律,家有深恨死仇,夫妇便可?义绝。
我今日便替我娘休掉伯爷这个冷血的?杀妻之徒,从此阴曹地府间,我娘也不必见你这个绝情负心之人了。
”
楚蒿右手一扬,一张皱巴巴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