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跟我回家!”邢芸说。
“跟……”江亦深戛然而止,闭上嘴。
一想到老爸那张脸,戚林连气焰都矮了一头:“不是说了考完试再回去吗?”
“你又不上班,在这边无依无靠的干什么?”邢芸有些生气了,她在推眼镜的间隙瞥了眼江亦深。
江亦深对来自于其他人的注视格外敏感,特别是邢芸的目光很有压迫性,是带着审视和评判的,而邢芸丝毫不掩饰自己有目的性的凝视,江亦深从中读出了为戚林撑腰的隐形含义。
“我不想现在就回去。
”戚林说着,手指绞了绞衣摆。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把真心话讲出来:“我不想什么都没有做成就回去。
”
出乎意料的答案,连江亦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上一次他们聊起过年回家的话题,戚林只说是因为家人的矛盾,他知道戚林的父亲没有办法接受他的性取向,便先入为主,以为戚林不愿意过年也让家人别扭。
戚林一直是这样的人,为别人考虑的多,为自己打算的少。
分手时他想江亦深是不是不喜欢了,和邢芸吵架时他想妈妈是不是生气了,过年不回家时他想家人会不会因为他的回去而过得别扭。
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希望和江亦深开始就不要结束,希望告诉妈妈他遇到了喜欢的人,希望做出点成绩再理直气壮地回家去。
从前他把这些私心埋在心底,像压在冰箱冷冻层最底下的速冻饺子,被压得太久,就实了、硬了,摸久了手指冻得发疼,渐渐也遗忘了。
但江亦深告诉他要多拿出来晒一晒,伴侣和亲人都是要陪伴他走很久的人,隔阂粘得太多,距离便远了,隔着厚厚的玻璃,连裂痕也难敲出来了。
有时一句话便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