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直接伸出手指,轻轻抵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才道?:“你不要讲话了,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
戚照砚看着?她,似乎是思索了一番,“臣本不该违逆殿下的旨意的,可?这次臣还是想说,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如今臣父母俱亡,若是为殿下受伤,臣是甘之如饴的,假使,殿下肯对臣有一丝一毫的心疼或者怜惜。
”
他受了伤,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说两?句便要停下来喘息一声?,却还是以近乎于祈求的语气和荀远微说完了方才那句话。
荀远微一时却沉默了。
在这一刻,她心中忽然生出来些逃避的念头。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戚照砚这句话。
她想起萧琬琰曾经劝她的话,她也深知两?人之间是君臣,可?她又想起来上巳节那天,戚照砚拉着?她的手问她如果?自己对他真得只是君臣之情谊的话,那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
她忽然觉得自己面前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她看不清自己的路,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
所以戚照砚这个类似于询问她的心意,让她坦白的问题,她根本没?有办法回答。
于是荀远微只是静静地移开自己的目光,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才和戚照砚道?:“你的伤口方才应当是不慎牵动了,我去让人找太医为你重新处理伤口。
”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戚照砚却忽然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支撑着?床榻便想要挣扎着?起身:“殿下,可?不可?以不要走?”
荀远微回头,留意到了他的动作,又担心他的伤口,只好又坐了回去,温声?道?:“我没?有想走,我只是想让春和将随从的太医叫过来为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太医说了,你的伤口有些深,我怕我处理不好。
”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是不信的,她行军这么多年,情形着?急的时候不知道?用跟军医学来的法子救过多少人,怎么会处理不好戚照砚的伤口?
她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暂时可?以逃避的理由罢了。
但她全然未曾料到,戚照砚已经洞穿了她的心思。
“没?关系的,伤口在臣身上,臣心里有数,只要殿下不要离开,坐在这里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