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道:“殿下,可否,让沈待诏回避一番?”
荀远微更?是?疑惑,“你既然称知渺一声沈待诏,应当知晓她现在是?我的亲近之臣,关于朝政的事情,你大可以直接说。
”
李衡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沈知渺,将自?己?带着血的拳藏了藏,沉声道:“是?一些私事。
”
沈知渺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荀远微却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沈知渺窥着荀远微的神色,朝着她行了个叉手礼,才道:“既然是?李将军的私事,那臣便不多留了。
”
荀远微点了点头。
沈知渺从?殿中出?去后,春和知趣地将殿门关上了。
“藏什么?”荀远微这?才问李衡。
“殿下,末将打人了,对韩胜出?手了。
”李衡说着低垂下头,身侧的拳头却握得很紧。
荀远微想起沈知渺曾和自?己?说起过在韩胜跟前的经历,也没有恼怒。
她是?有悲悯之心,但她更?清楚,韩胜这?样的人,并不无辜。
“命还在吗?”
荀远微如是?问李衡。
李衡本以为荀远微会斥责他,在看到长公主比自?己?还淡定的时候,他的表情不免有些微妙,但还是?摇了摇头,言语耿直:“半死,末将将人扔到京兆府了。
”
“说吧,你问出?了些什么?”荀远微对于韩胜的事情知晓的并不多,那日她看见沈知渺那幅模样,也没有多问。
李衡便和荀远微叙述起了自?己?昨日去找韩胜时的事情。
在韩胜以“女奴”代替沈知渺的时候,李衡便已经有些难以忍耐了。
韩胜跪在地上,不敢直视李衡,“我起初从?人牙子手里把她买来的时候,是?想让她给我生孩子,再顺便伺候我的,但她一直想着跑,想着报官,我总不能?让我的钱白花了,最?开始是?打了她一顿,问她还敢不敢了,她不说话,但一直筹划着逃跑的事情,再后来,她跑一次,我便抓回来打一顿。
”
李衡听到这?里的时候,拳头已经被?他捏得咯咯响,是?令人牙酸的声音。
韩胜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讲,但他抵抗不过李衡威压的眼神,便哆嗦着唇继续说:“我又真得怕她被?我打死了,那我钱也等于白花了,于是?用锁链把她拴在了柴房里,三天不给吃饭,她最?终学乖了。
”
李衡眯着眼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有一日,我看见她捏着柴棍在地上写写画画,才知道她竟然会识文断字,当时我考乡试已经失败了三次,便让她代替我去考,我知道她不敢跑,人牙子告诉我她是?从?北边买来的,都没有大燕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