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远微蹙眉:“你的意思是,王贺失踪了?”
这件事荀远微原是交给射声卫负责了,如今参加完贡举的考生失踪了,本就该他和射声卫主将褚兆兴负责。
他也不敢抬头,只道?:“昨儿那些考生被从南省放出来后?便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去吃酒了,本也不好相拦,殿下昨日傍晚交给末将去找王贺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从南省出来后?便没有再见过他,其时天?色已晚,昨日长安城中又恰逢集市,出入的人甚多,旁的门?也不归射声卫管,臣已经和褚将军汇报了并与其余的府卫在交涉了。
”
荀远微点了点头,交代道?:“仔细查,王贺务必要找到,若中间?遇到什么阻碍,不管是你还是褚兆兴,直接来报我。
”
李衡抱拳应声,便退下了。
几?件事一起压上来,荀远微也不能在府中多留,招呼其他的婢女给自?己取来了裘衣便直接离开了。
李衡和荀远微的话,戚照砚在殿中听得清楚。
看着远微的背影,他知晓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做。
毕竟贡举的事情?,哪里是这么轻易便能结束的。
稍晚一些的时候,他换上衣衫,离开了公?主府。
春和此时已经进宫侍奉了,荀远微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吩咐不让戚照砚出门?,故而府上的长随也未曾拦截。
他先是去了东市位置比较偏僻的一处绸缎铺,这是他的母亲离世前交给他的,是给戚令和准备的嫁妆之一,整个?戚家只有他和令和知晓,母亲不愿意交给戚绍来打点的缘由恐怕也是怕被戚绍吞掉分给宠妾。
他及冠后?便在外面买了自?己的宅邸,令和的嫁妆也一直由他保存,三年前他出事后?,家中明放着的值钱物件都被抄完了,好在令和的嫁妆一直被他妥善放着,基本存了下来,这三年他即使过的再困苦,也没有动过令和的嫁妆。
为了找令和,这处绸缎铺被他改成了半个?类似搜寻信息的地方,但毕竟经营的时间?短,能波及的地方也不过京畿,关于令和的有用?的信息没找到多少,倒是在这次贡举案子上发挥了些用?处。
他才走进绸缎铺,掌柜便停下拨算盘的手,从柜台底下取出一只食指长的信筒,递给戚照砚。
戚照砚拿过后?藏进袖子中,拐出东市朝北,去了大理寺。
恰巧杨绩和另一位大理寺少卿都不在,他如今身上的关于贡举的罪名已经被洗清,便还算是本场贡举的主考官,昨日又被荀远微带回了长公?主府,他要见尚且被关在狱中的于皋,负责看守牢狱的小吏也不好阻挡。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不是以嫌疑人的身份到大理寺牢狱中的。
到了关于皋的牢房前时,戚照砚发现他靠着墙一脸颓然地坐着,头发散乱,衣衫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