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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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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从小到大,他被这位长公主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从丹凤门出来向东沿宫道往大理寺的路上,荀远微未发一言,卢峤拿不准她的心思,也只好保持沉默。

     等到了大理寺的监牢门口时,卢峤顺手接过荀远微手中的伞,叉手道:“殿下,这监牢中污秽不堪,里头也不怎么清理,关着的都是朝廷的重犯要犯,宣旨这样的事情,臣来就可以了。

    ” 荀远微乜了他一眼,冷声道:“且不说大燕建立之前,单论我镇守武州的这两年,见过的尸骸鲜血早已数不胜数,或者,你若是见过半年前檀州城外堆积成山的尸骨,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 言罢也不管他,提着裙角便进了监牢。

     看守监牢的小吏既不敢阻拦荀远微,亦不敢抬眼去看刚被长公主落了面子的卢峤。

     甫一踏进监牢,便可以闻到那阵扑鼻而来的混着铁锈气的腥膻味,那股阴冷和塞北战场上的干冷也是截然不同的。

     荀远微攥紧了手中的手谕,不禁想:战场上的殊死一战无外乎是胜利和功名,但在这座牢狱中,受刑流血,图谋的又是什么呢? 这是她第一次来牢狱,也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一时竟得不出答案。

     这时,小吏提醒她:“殿下,到了。

    ” 荀远微收回思绪,抬眼看过去。

     大理寺的人不知晓文穆长公主会突然带着圣旨来大理寺,故而都没有来得及给人犯身上披一件衣裳遮蔽一番。

     戚照砚被挂在架子上,脚腕上绑着沉重的铁链,手腕也无力地向下耷拉着,白色的衣衫上尽是深深浅浅的鞭痕,皮肉也跟着绽开,向外翻着。

     荀远微分明在战场上见过比这更惨烈的状况,更严重的伤势,在看到戚照砚的第一眼,心中想到的却是,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是同情,还是怜悯? 荀远微说不清楚。

     小吏手忙脚乱地朝荀远微行礼,想要用冷水将戚照砚泼醒,却被远微止了动作。

     她展开手谕,念道:“原给事中、幽冀行军司马戚照砚一案,已逾半年,戚照砚既不招认,亦无确凿之证据为其定罪,念檀州最终得守,故将其贬为从六品秘书郎,开年后往秘书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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