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了。
出会所的这段路并不长,走到地下停车场的车前也不过五分钟。
这不长的路陆景洲却觉得像走了五个小时一样难熬,过去的画面和情绪炙烤着他的大脑,他竭尽全力地想往外逃,可是整个人就像突然被困在了五年前的医院里。
他坐在病危的姥姥的床头买完了回伦敦的机票,想同穆洋好好聊一聊,他没有安全感他不知道这段关系的定义,他不知道他们未来,他们如何调和矛盾的这些事。
可是在他终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后,他在医院里等来的又是什么。
陆景洲觉得心脏都被扯得发痛,情绪就像爆发前的火山,地温升高,地壳在剧烈地震荡,那些炙热滚烫的岩浆就要喷洒出来,可是却因为地壳内部的融物质还没受到最终的压力而被彻底引爆喷发。
压抑痛苦克制,不自觉地靠近和身上背负的苦楚和责任就像是岩浆囊一般裹挟着自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于地层的压力,沿着断层冲破这段千疮百孔的关系。
把车门拉开后,陆景洲扶着穆洋,小心翼翼地将人放进了车的后座,可若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手背上因为克制暴起的青筋。
在松开穆洋的那一刻,他正要起身,可是却突然被面前的人抓住了手臂向下拉,陆景洲被突如其来的用力扯得一个踉跄,一只膝盖跪在了后座的沙发和穆洋的身侧,一只脚踩在了车门外。
同眼前的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陆景洲被他眼里的情绪烫得有些心惊,安静的地下停车场,只有两个人的车内,沉默在这场对视里蔓延。
“醒了吗?”陆景洲垂下眸主动打破了沉默,只是开口时声音却有些遏制的沙哑。
“陆景洲。
”
穆洋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陆景洲。
”
“嗯。
”
“你来接我了?”穆洋看起来酒仿佛没醒,笑起来时眼里还有些被酒精漾出的迷朦,“你为什么来……接我啊?”
陆景洲没有开口,他主动的试探,穆洋的一切回应都仿佛在告诉自己,两个人之间或许依然对彼此有藕断丝连的情愫。
可是推开包厢门的那一瞬间,里面的声色犬马和酒池肉林,还有依然陪在穆洋身边的那个人……..他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兜兜转转一圈,一切又回到了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