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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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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松柏把怀里皱掉的花掏了出来,递给她。

     “这是我在去养猪场路上,见到的第一朵花。

    ” 他手里捏着的花其实已经伤痕累累,被压得皱巴巴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仿佛遭受了风霜严峻的打击。

     赵兰香摸了摸它,扯下了它最完整的一片花瓣。

     他挤出一个笑来,风轻云淡的口吻仿佛是每一个平凡的早晨对她道的早安。

     “今年我还没送过你花啊……总要送了你的。

    ” “你这么喜欢。

    ” …… 顾怀瑾也从市里回来了,他回到牛棚之后开始收拾着自个儿的东西,他终归是在这儿呆不长远的。

    因为很快他头上被扣上的帽子就会被摘掉,洗脱了冤屈的他会离开这里。

     永远地离开。

     他很高兴,仿佛浑身被注入了力气,令他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

    但他看着牛棚里自己一点一点添上的家当,恋恋不舍。

     多少个日夜里,他在这里伴着知了青蛙的声音入眠,清晨起得早早地切草料、上山打草。

     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得他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得出来。

    还有赵知青一日三顿的伙食,美食伴着美景,给他这段下乡的岁月增添了趣味,还没有离开,就已经让人开始怀念了。

     他想去找赵知青讨碗粥喝,春天的时候这个丫头最爱煨着香浓软滑的粥,给他补身体。

     这一年多来他虽然经受了不少苦头、但也尝到了前半生从来没有尝过的福气,都说人情冷暖,但他在这儿感受到的是暖。

     他去敲了敲赵知青的门,没人应,但是门却没锁,被敲了两下的门吱呀地一声开了。

     午后夕阳渐渐收敛的余晖,撒进屋里。

    将屋里的物件切割成阴阳两级,被余晖照耀到的地方,金光铺陈;另一边却被深深的阴影笼罩着。

     而贺松柏便是陷入这团阴影之中的人,他倚靠在书桌边,一副颓然自丧的模样。

     顾怀瑾问:“香丫头呢?” “你还不快出来,呆在人姑娘家的屋子里头算什么?” 他很快会成为贺松柏的老师,为人师表的顾怀瑾觉得自己该好好管教管教这小子了,于是他换上了一脸的严肃。

     贺松柏睁开眼睛,慢慢地说:“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 “什么?” 他轻描淡写地重复了一遍,“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 说着他顺手把一张信纸卷成一团,随手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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