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坠下的水流怕是与割在身上的刀子无异。
江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只见水潭深处确有一人。
被打湿的衣衫尽数贴在那人身上,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清晰,勾勒出一副紧实修长的躯体,飞溅而下的瀑布激起无数水花,也在那人周身营造出一种雾蒙蒙的氛围。
这幅画面旁人看了恐怕会觉得养眼,可江晏看了只有说不出的心疼。
“师兄!”
瀑布自上而下倾泻,耳边都是水流的冲击声,犹如一道道惊雷,江晏的那声呼唤在此时显得微乎其微。
更不用说祁泽川如今没有修为,自然是听不见的。
可下一秒,水中那道定定站着的身影微微晃了晃,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随即便一头栽了下去。
“师兄!”
江晏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刻飞身跃起,脚尖轻踩水面,几步就来到了祁泽川身边,将人带离了这处水潭。
眼前之人浑身湿透,一袭白衣沾了水后有些半透明,显现出身上无数道未愈的红痕,是那夜被江晏强迫之后所留下的。
那人面色苍白,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才缓缓睁开眼,看到江晏,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阿晏,你怎么来了?”
祁泽川何曾这么狼狈过?
一想到原本如朗月清风般的人,因为他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江晏心中只剩内疚与自责交织,开口时甚至有些哭腔:“师兄,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紧张到快要哭出来,可眼前之人面上的笑意却扩大了。
“阿晏…咳咳…你原谅我了吗?”
江晏一听到咳嗽声,哪里还顾得上对方问了些什么,立即手忙脚乱地想要给祁泽川输送灵力。
“不必,”祁泽川却握住了江晏的手,阻拦他的动作,“我很快就要离开越云山了,日后也不会再修炼…咳咳…阿晏不必在我身上…咳、浪费修为……”
一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江晏听完焦急更甚。
“你不用离开,”他道,“是我强迫了你,我会去找掌门解释的,即便要走,走的人也应当是我。
”
“不可!”祁泽川握紧的手瞬间加大了力气,几乎让江晏有些痛了,好在对方很快又泄了力。
他眼中眸光流转,尽显柔情:“本就是我自愿的,如今我一人承担足够了。
”
顿了顿,他又将方才的话换了种问法:“咳咳…阿晏来找我,是不怪罪我了吗?”
见状,江晏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我本就不应该怪你,是我不好,轻信了晖月印。
”
晖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