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的话被噎在嗓子里,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可以表忠心的场合,应该有?些分寸和距离。
“我?们不是朋友吗?而且你是在我?们追风的路上出事的……。
”
他眸色逐渐黯淡下?来,低垂着眉眼,语气也跟着冷淡了几分。
“放心吧,死不了。
”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起伏,盛衾不太?确定是哪句话让他不开心了,起身,安抚般说。
“那……你早点上去休息吧,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先上去了。
”
看着眼前的背影逐渐远去,男人唇边扯出抹自嘲的笑意,满眼的失落晦暗,似是被人遗弃和厌恶后的无可奈何。
这些天来,他所有?虚张声势的傲慢,嘲讽,高高在上,都在她落泪的那一刻化作?泡影,那些原本被他掩盖好的,挫败,卑微,渴望变成了主?旋律。
也许有?些人注定是他只能远观的存在,许多时候他都觉得,她的神?圣和理想化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每个?城市的福利院看上去都是不起眼的存在,可它却包容了被抛弃生命。
宴椁歧也有?自己所谓的理想国,即使,他的那些想法在这个?世界是可笑的,是赤裸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每个?月一次的福利院,算是少年理想国里面的一个?小小支点。
以往的沉默被一阵音声掩盖,焕发生机。
他轻步走过去,站在后门?散漫地倚着门?框。
下?一秒,视线被占据。
盛衾穿着华丽的公主?裙坐在孩子们中央,纤长?如玉的指尖在破败的电子琴上游走,美好的不真实仿若掉进幻境,跟周遭朴素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任由孩子们在自己洁白的裙摆上抓弄玩耍,始终淡淡笑着像一杯没有?情绪的开白水,包容,纯净,一尘不染,只存在于理想国度,众生平等。
修好车子的司机走进来寻找盛衾,打破了这一刻和谐。
司机通着的电话,开免提,对方很急迫。
“盛大?小姐呢?还没找到吗?”
宴椁歧收敛视线,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司机走进屋,发现盛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