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浅神色复杂:“那在姐姐看来,慎儿寻一个并不欢喜的夫君成亲生子,陷在深宅后院郁郁终身,此为对?”
柳卿云被席浅问住了,可她仍是不肯松口,讪讪道:“身为一个女子,本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这就是生为女子的宿命。
”
席浅闻言眉头紧蹙,一针见血戳穿了柳卿云的自私:“可慎儿若的如今这般田地,难道不是当年姐姐的一念之差?”
柳卿云攥紧了拳头,逃避的偏开头去:“我...”
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柳卿云的心结,她也觉得是自己害了林思慎,可林思慎从未向她抱怨过,旁人也无从得知,她只能自己骗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军府好,她未曾有过半分私心。
可席浅是知晓此事内情的人,心思又通透,她如何不知晓柳卿云这些年来的自欺欺人,此前她不提,是不想让柳卿云自责,也是遵从林思慎的意思。
但如今柳卿云打着为林思慎好的幌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林思慎,她终是忍不住戳穿柳卿云的自私自利。
她定定的望着柳卿云,仿佛看穿了柳卿云心底隐藏的虚伪一面,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当年姐姐的确是为了老夫人,才不得已假称慎儿是男子,可林大哥与韬儿回来之后呢?姐姐又为何不坦诚慎儿的身份?老夫人明事理,她知晓姐姐好意自然不会怪罪姐姐,林大哥更是不会为此事冷落姐姐。
更何况,那时林大哥才死里逃生,皇帝根本不会为了此事为难将军府。
”
柳卿云身子一颤后退了两步,有些狼狈的摇了摇头,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席浅却步步紧逼的继续问道:“那时韬儿因断臂自暴自弃,外人都以为将军府日后会凋败示微,慎儿的出世,让姐姐想要告诉天下人,将军府并不是后继无人。
姐姐之所以不愿松口,就是为了将军府的面子,我说的对与不对?”
柳卿云痛苦的闭上眼,低声道:“我知晓我所做之事对慎儿不公平,可当我明白自己错了时,却没了退路。
阿铮说过,皇帝压根不是真心信任他,皇帝一直对将军府心有忌惮,一旦我将慎儿的女子身份公之于众...”
说到这,柳卿云话音一顿,不想再说下去,眼中淌下了几行悔恨的泪水。
席浅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替她将后半段话说完:“你没了退路,只能将错就错,却只可怜了慎儿。
”
柳卿云点了点头,抬袖拭去面上的泪珠,低声道:“我如今日日期盼,只要阿铮辞官解甲归田,我们一家人就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到那时,我再替慎儿寻个好夫君,让她成亲生子,后半生平平安安儿孙绕膝享那天伦之乐。
”
席浅有些疲惫的合上眼,轻声开口道:“可我若说,慎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