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顷绾眼角余光瞥了眼跟前的白子,神色间快速掠过一道冷意。
感叹了一声后,皇帝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的笑望着沈顷绾,提醒道:“执棋之人最怕的,就是对手中棋子心生怜悯,若是心中有了不忍,那便会犹豫不决心神不定,最后牵连的满盘皆输。
”
沈顷绾跟着站起身来,恭敬的欠身道:“皇伯父教诲,绾儿定当铭记。
”
皇帝点了点头,看了眼门外,有些疲惫的招手道:“好了,瞧着都快天亮了,你来替朕落几针吧,也好让朕安心睡个好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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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漫长夜,林思慎始终没有离开浴房,自沈顷绾走后,她就这么躺在云塌上,身上仅覆着一层薄纱。
等到了第二日墨竹寻来时,林思慎这才穿着昨日的衣裳走了出来,面色苍白而阴沉,脚步也有些虚浮。
墨竹一瞧见她的模样,也没开口问,便快步迎了过来,不由分手的扣住了林思慎的手替她诊脉。
都已经耽搁了两日,今日林思慎本该去宫里述职,可她偏偏染上了风寒,额头滚烫身上不停冒虚汗,就是走上几步路,都能累的喘气。
尽管如此,林思慎却还是吩咐墨竹去取官服,打算进宫上朝。
墨竹几番劝说,林思慎都冷冷的拒绝了,墨竹实在拿她没法子,只能去将柳卿云给请来了。
可就算是柳卿云来软磨硬泡,林思慎还是沉着脸穿上了官服,充耳不闻身旁两个女人的威逼利诱,脚步蹒跚的往外走去。
在琉光阁外,林思慎正巧撞上了林铮。
林铮本板着脸负手站在大门外,他一大早就听说林思慎病了,还以为林思慎是没脸也没胆子上朝,想装病避开他。
这才跟着来,打算将林思慎押上马车,送去宫里。
可柳卿云不许他进琉光阁,他这才在门外等着,等林思慎走出来后,他转过头来看了眼,还来不及呵斥,便被惊住了。
穿着官服站在他身后的林思慎,脸色惨白眼下一圈青黑,明明已是深秋,额头面上却冒出了一层冷汗。
平日黢黑明亮的一双眸子,黯然的没有一丝亮光,只有一片死气沉沉。
像个丢了魂魄的木头人似的。
以往林铮也觉着林思慎生为男子太过瘦弱了些,可不过短短一日,他觉着林思慎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