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似乎都被拦住了,已经稍显狼狈的孟雁歌还来不及松口气,耳畔便突然传来一阵轰鸣的裂空声,交织着布料被刺穿的利响。
孟雁歌眸中闪过一丝惶然,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便下意识地侧身一躲,紧接着她便感觉肩头一阵钻心剧痛,几点温热的血珠喷溅在她雪白的面容上。
她喘息着踉跄了几步,眼前阵阵发黑,肩头的剧痛几乎让她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她茫然的垂下眸去,眼中弥漫而起的湿润雾气,只让她隐约瞧见了肩头似乎有一个血窟窿,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
孟雁歌颤抖着抬手捂住肩头,如纸般苍白孱弱的面容上,点缀着点点细碎的血珠,竟是将她的容貌衬的愈发妖异魅惑。
这回,似乎真是逃不掉了。
孟雁歌踉跄着往后退了几乎,眼前的景象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仿佛整片天地都在颤动,朦朦胧胧间,她瞧见那些迫不及待向自己扑来的黑衣人。
肩头的伤太过惨烈,孟雁歌压根没了逃走的机会,她垂眸轻咳了一声,口中鲜血随之溢出,她身子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染上鲜血的薄唇异常红艳。
她缓缓垂下头,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助的盯着地上点点滴落凝聚的鲜血,双唇轻轻一颤,勉强从口中吐出了三个字:“该死的...”
在生与死的边际,孟雁歌突然猛然想到,自己就算是死了,似乎也没人会在意。
黎洛也许会松了口气,甩开了她这个缠人精。
林思慎也许会惋惜几句,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她忘却。
至于沈顷绾她更不用想,她只不过是沈顷绾那个冷血女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没了也就没了,再随意找颗棋子替上就是。
真正会为她难过的,也许就只有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族人,抚养她长大教她识字习武的长老,还有那个明明在意她却总是嫌弃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沫儿小丫头。
孟雁歌不知自己为何要为林思慎冒险搏命,明明林思慎从未将她放心上,或许在林思慎心里,甚至压根没有将她当作自己的朋友。
那她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和沈顷绾的约定吗?为了让族人如千百年一样,世世代代在玉山与世无争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