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她攥紧拳头垂眸站在沈顷绾身后,神色间隐隐透出一丝不安和愧疚。
很快,沈顷绾终于转头看向了她,漆黑如墨的双眸掠过一道冷光,她语气平淡的启唇问道:“为何将我吩咐你派出去的人,擅自召回来?”
好在郡主还是开了口,绿荫松了口气,不顾地上泥泞不堪,毫不犹豫的屈膝跪地,解释道:“今日郡主爷出城前有不少暗卫跟着,而诗会上鱼龙混杂,奴婢担心有人对郡主不利这才...”
沈顷绾的目光缓缓自她身上划过,冷清的如同一道出鞘的锋芒,:“我想听的,不是借口和理由。
”
绿荫身子一颤,恭恭敬敬的俯身道:“奴婢知罪,甘愿受罚。
”
林思慎从战场回来后,沈顷绾就吩咐绿荫,派了几个身手了得的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林思慎的安危。
这些人都是沈顷绾身旁百里挑一的高手,因林思慎行事一向警惕小心,又因担心她多想。
所以沈顷绾也特意嘱咐,只有当林思慎身陷不测或是性命攸关之际,他们才能出手。
平日林思慎无论做了什么,都不须干涉,也不必向她通禀。
这段日子一直平安无事,沈顷绾最近又频频出府,今日诗会之上更是鱼龙混杂,来往之人众多。
绿荫担忧沈顷绾身旁的护卫不够,在得知林思慎此行前,在自己身旁安插了不少暗卫后,她自作主张将那几人调回了忆仙楼。
原本想着就今日一日,应当不会出什么差池,可偏偏今日暗卫离开后,林思慎就遭遇了不测。
绿荫自知有罪,也不求沈顷绾宽恕,俯身一动不动的跪倒在一片泥泞之中。
一旁默然不语的白亭山见状,垂眸淡淡一笑,出声打破了平静:“郡主,墨竹姑娘也是担忧郡主的安危,现下最要紧的事,还是找到林大人。
”
绿荫的用心沈顷绾怎会不知,可她气的是绿荫瞒着她擅自将人调离,哪怕绿荫事先请示一声,她也绝不会应允,若是如此,林思慎也许不会遭遇不测。
沈顷绾到底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否则依她的性子,又怎会当着白亭山的面斥责绿荫。
她黛眉轻蹙,拂袖淡淡道:“仅此一次,起身吧。
”
绿荫得令缓缓站起身,垂手站在沈顷绾身后,一如以往恭敬而沉默。
沈顷绾看着眼前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葱绿茂林,启唇轻声道:“诗会之事,就劳烦白公子费心。
”
白亭山漆黑的双眸掠过一道惊异,不过他并未多问,只是拱手低声道:“郡主放心,亭山一定此事办的妥当。
”
既然开口将诗会之事托付给自己,那就表明郡主要亲力亲为去找寻被歹人掳走的林大人,因此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