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卫京檀主动提起这茬,容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故作不经意地问,“哦,上次宫宴上听你说了,哪个卫(音)啊?”
卫京檀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上一笔一画认真写下“卫”字,复又低声说:“但是我对外人说的是这个魏。
”
卫王府谋逆一案也就是几年前的事,那段时日京中可谓是谈“卫”色变。
时至今日,人们仍对这个姓氏十分敏感,卫京檀能把真实名字告诉容钰,就跟把他真实身份摊开了告诉容钰也没什么区别。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容钰,似乎想从容钰脸上找出点什么,震惊?忌惮?疏远?
都没有,容钰只是点了下头,就继续吃他的串去了,还把卫京檀的手跟前推了推,害怕涮串上的辣油滴到衣服上,好像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完全不在意。
容钰不可能不知道几年前那件事,凭他的才智也不可能猜不出自己是谁,唯一可能就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并不惊讶。
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卫京檀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儿。
他一直都在为自己接近容钰的目的不纯而感到歉疚和卑劣,他曾觉得自己的爱是肮脏的,不纯粹的。
可是现在容钰告诉他,我早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不仅知道,还暗地里帮你除掉了镇远将军那个大威胁。
卫京檀的心急速下坠又急速攀升,一瞬间熙攘的人群仿佛被隔绝到世界之外,耳边是犹如擂鼓的心跳,眼前是肤白胜雪的容钰。
他喘着气,心脏仿佛是在为容钰跳动。
他曾经深陷泥沼,自卑又执拗地仰望月亮。
明月高悬夜空,高不可攀,于是他一边奔跑一边追月。
可是兜兜转转一大圈,他终于发现,原来那溶溶的清辉始终照耀在他身上,从未离开。
容钰把最后一串藕片吃完,辣的嘴巴通红,小口小口吸着气,见卫京檀怔怔地看着他,刚想让他给自己买点解渴的,忽然男人低下头,在他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