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如今朝臣中,当属太子党一派人最多。
而镇远将军,就属太子党。
于是为镇远将军开脱的声音还是要更多些,可越是这样,皇帝的脸色就越是阴沉。
大殿之上,群臣吵得不可开交。
唯有皇帝端坐龙椅,一言不发。
他面沉如水,浑身笼罩着森冷的阴翳。
许久,元景帝沉沉开口,“太子,你来说说。
”
太子一脸平静,“回父皇,儿臣认为,镇远将军平叛西夏有功,是事实,可他行事张扬有失臣子的妥当,也是事实。
父皇不妨等镇远将军回朝,您君臣二人坦诚相见。
有罪便罚,有功便赏。
帝王威仪不容侵犯,可也莫要伤了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的心。
”
太子这番两方都不得罪的话一出,满殿的朝臣皆若有所思。
尤其是武将们,他们平日行事大多都是大大咧咧,不拘礼节,难免落人把柄。
可吵架又超不过那些言官,在口舌之争上一向吃亏。
这太子这些话正中他们心坎儿,若是事事都要小题大做,不给分辩的机会,那他们可真是寒心。
武将们都在心底暗自称赞,太子不愧是大周储君,真真是宅心仁厚,贤德明理。
元景帝一双眼睛稍显浑浊,但仍显犀利,“那依你之见,顾越泽行事乖张,又该如何处置?”
太子道:“顾越泽有错自然当罚,只是儿臣听闻,近日淮南等地不太安定,正是用人之际,还请父皇三思。
”
这话倒也不是偏袒,太子明明白白地告诉元景帝,马上又要打仗了,还用得着镇远将军,那人家儿子嚣张就嚣张一点,又不是什么大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元景帝沉着脸不置可否,只是他眼神阴恻恻的,想来还是在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回到寝殿,元景帝就觉得脑袋昏沉,他这些日子越发力不从心,内忧外患,疑心深重,他看谁都像反贼。
“拿仙丹来。
”元景帝对着太监总管李有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