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额头,露出的五官深邃而俊美。
他右手拿着一只细长的瓷瓶,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里面装着城主留存的美酒,偶尔仰头喝上一口,对着皎白的月亮出神。
那可怜的城主至今还挂在城门楼子上,浑身被箭穿得像刺猬。
只是因为他嘲笑了卫京檀一句,“戴着那么个怪模怪样的面具,莫非是丑得见不得人?”
说卫京檀丑可以,嘲笑容钰送给他的面具绝对不行。
所以卫京檀把城主倒挂在城门上,让手底下的士兵比赛射箭,射中手脚赏一贯钱,射中胸腹赏十贯。
但若是谁把城主射死了,就得挨十军棍。
因此士兵们射箭时专挑不致命的地方,那城主足足遭了六七个时辰的罪,最后活活流血流死了。
卫京檀把瓶中最后一口酒喝光,酒瓶脱手,在层层叠叠瓦片上滚落。
他低头,淡漠至极的眼神落在左手那把宝石匕首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
他用指腹摩挲着刀柄上那块鲜红的鸽子血宝石,脑中就会浮现和容钰相处的一点一滴。
无论是凶狠的、失落的、愤怒的还是高兴的容钰,每一丝情态都让他如获至宝般珍藏于心底,只在这种寂寥的时刻,翻出来以表慰藉。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卫京檀从回忆中抽出,猛地转头看去。
凌厉阴鸷的眼神把姜齐吓了一跳,“世子,是我。
”
卫京檀盯了他几秒,眼神才平静下来,重归冷淡。
姜齐松了口气,这阵子世子的威势越来越重,随意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都令人心惊。
就连他也不敢像以前一样随意和世子开玩笑了。
“世子,探子传信回来,宁城、平城、郾城、涞城、昌城等一共八个城池,都爆发了大小不一的暴乱。
因着万寿节的缘故,今年税收重了两成,加上今年粮食的收成不好,百姓们怨声载道,芜城起义的消息传出去,多地民众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光是宁城一个城,就出了三个王。
”
姜齐说到后面有点想笑。
卫京檀静静听着,神色波澜不惊。
这些都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