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下唇,而公堂上的容钰,眼神从王二杵在地上的双手上掠过,嘴角也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更夫,手上会有这么厚的茧吗?
容钰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光滑如玉的掌心漫不经心地摩挲两下,什么也没说。
场中不乏观察入微的聪明人,即便他不开口,也会有人注意到。
比如宋梓谦,可是他也没有追问,只是眼眸闪了一下,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一句,“你昨夜打更提的是灯笼还是油灯?”
王二眨眨眼,眼神有些迷惑,下意识转头往外看,却被惊堂木的闷响吓了一跳,宋梓谦语气加重,步步紧逼,“王二,回答本官的话!”
王二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灯笼。
”
这时,衙门之外再度跑进来一个人,手里正好拎着一个红皮灯笼,“大人,这是从王二家里搜出来的灯笼!”
宋梓谦一挥手,方才那个检验蜡油的老者上前,将灯笼里的蜡烛取出,和之前簪子上的蜡油细细比对起来。
王二看见那枚簪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面色陡然大变,他再度转头向外看去,围观的百姓乌泱泱一堆,却再看不见那个水绿色的身影。
不消半刻,老者上前回禀道:“大人,这两者确为同一种蜡烛。
”
宋梓谦一把将那根蜡烛扔在王二面前,“王二,你倒是给本官解释解释,为何你打更所提灯笼中的蜡油会出现在证物之上!”
王二面上浮现出惶恐而茫然的表情,打算嘴硬到底,“大人,小的不知道大人所说的证物是什么,小人真不知道啊!”
瞿老爷已经完全搞不懂状况了,他看看那个灯笼,又看看簪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围观百姓也对这急转直下的情况表示震惊,一片哗然。
宋梓谦冷哼一声,目露精光准备再审,却见一个衙役匆匆跑来,面色凝重凑到宋梓谦耳边,低声道:“大人,三皇子殿下说要见你。
”
宋梓谦置于桌案上的手登时握成了拳头,他阴沉万分地看着王二,联想到那些人的刑事手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嘴唇抿了抿,他正要开口,忽听外面传来一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一声一声,短促却又连绵,直让人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