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半是挨教训了,容钰用舌尖卷去勺子上的一小块羊肉,细嚼慢咽,淡声道:“活该。
”
谁让楚檀不知收敛,还当这里是容府呢。
在京都,容修永懒得理他,白氏恨不得他越混账越好,谁都不管他。
可到了杨家,这杨家人自小就疼唯一的妹妹杨氏,连带着也疼他这个体弱多病的外甥。
老太太更甚,每年一来扬州,连他一日三餐吃什么,吃多少,睡了多久,都要下人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就怕他身体哪里不舒服。
更别说,这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暖床的小厮,以下犯上,不管是不是主子允许的,楚檀的一顿打都少不了。
果不其然,楚檀这会儿正在老太太院里受罚呢。
他趴在长条凳上,身后一个小厮拿着板子打他的屁股。
十板子下去,他脸色惨白,额头渗出虚汗,手紧紧抓着板凳边缘。
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手串,闭目养神。
陈嬷嬷来到她身边,轻声道:“老太太,打完了。
”
老太太念了句佛,掀开眼帘,“还醒着呢。
”
陈嬷嬷:“醒着呢。
”
“骨头倒是硬,抬下去吧,再找个郎中给他看看,别叫钰儿心烦。
”老太太交代了一句,又缓缓阖上眼睛,表情淡漠。
“是。
”陈嬷嬷来到楚檀面前,俯视他冒着虚汗的脸。
即使形容狼狈,仍旧不减五官的俊美深邃。
陈嬷嬷心里思忖,倒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迷惑公子。
“你本是一介罪奴,我家哥儿心善,给了你一口饭吃,你就该想着怎么好好伺候主子,而不是魅惑主人,折腾他的身子。
老太太念着你救过哥儿一回,这次便放过你,若有下次,就不是打板子的事了。
”
她冷言警告,“记住了吗?”
楚檀撩起汗涔涔的眼皮,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