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川这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外面的赛车比赛早结束了,观众散了干净,赛场上空荡荡的,太阳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圆球,橘色的光芒铺在脚底,金光似霰。
那也是她第一次被异性抱,贺亭川的臂膀很有力量,在那向晚的冷风里格外的炙热、清晰。
把叶柔送回家后,贺亭川又带着薇薇去了趟警察局。
他陪她录完了口供,又带她去了趟甜品店。
奶油甜甜的香味很治愈,他给她买了草莓挞覆盆子蛋糕以及热可可。
贺亭川只看她吃,自己只要了一杯咖啡。
他和她说话,语气真的像是她哥:“后面的事,我会替你处理好,你回去只管好好上学,别想这件事了,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要有什么心理阴影,他不敢再动你。
”
薇薇听完,捧着杯子,认认真真说了一遍:“谢谢哥哥。
”
贺亭川很轻地笑了一声:“不用说谢谢,怪我带你出来玩,又没保护好你。
”
第二天就是除夕,贺亭川送她回家的路上,还顺道给她买了一只小老虎玩具作为新年礼物。
那只毛绒老虎,在她床头陪伴了她许多年,成了她情绪的伙伴。
她开心时会亲它,难过时会抱它,生气时还会打它。
有些事情,看似无迹可寻,可是它早就在看不见的地方,埋下了伏笔。
那就像一根隐形的丝线,将她和贺亭川牵扯到了一起。
时隔多年,她确实不记得当时的恐惧了,也不记得那个敲诈她的人长什么样子。
她真的照着贺亭川说的,乖乖地把痛苦全忘记了。
她只记得那天贺亭川笑起来的样子很英俊,确实配得上风流倜傥那个词。
但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见他的第一面,已经是他世界里的黄昏了。
因为,他在那天,向魔鬼上交了自己的光明。
薇薇怔了怔,许久才回神,眼泪无声地涌出来,落了满脸。
她哽咽地问:“陶警官,你的意思是……那个人……这么多年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报复他吗?”
陶新月点头。
苏薇薇颓丧地坐进椅子里,任由痛苦在胸腔里宣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