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川没有把车开回家,而是直接上了高速。
“现在去哪儿?”薇薇后知后觉地问。
“海市。
”他说。
“哥哥是去那边有事吗?”
“没有事,去玩。
”
薇薇想,“去玩”这种话能从贺亭川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挺稀奇的。
他们在高速上赶上一场温柔的日落,落霞满天,到了海市,夜幕刚刚垂下,满天的星星闪烁,没有月亮。
车窗降下来,海风漫进来很舒爽。
车子开到海港边上停下,贺亭川牵着薇薇下去,海浪声翻涌入耳,声音很响。
“要在这里看海吗?”薇薇有些疑惑地问。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还有一艘游艇?”
薇薇觉得贺亭川说“我们家”三个字时,过分地温柔可爱了。
“所以哥哥今晚这么大费周折地过来,是准备带我去海钓吗?”她挽着他的胳膊,眉眼间尽是明艳的笑。
“不去海钓,去过生日。
”他说。
“谁的生日啊?”她记得贺亭川的生日在立夏,但现在还没到。
“薇薇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停了步子问她。
薇薇随口说:“我一般都在中秋节过生日。
”
“薇薇是八月十五的生日吗?”
“应该不是,”她摇了下头,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哪天生的。
”
温岚每年中秋都会给薇薇庆生,她那时候年龄小,默认中秋就是她的生日了,她的身份证上也是那个日期。
后来长大了,薇薇才知道,中秋并不是她的生日,那天只是她来苏家日子。
温岚觉得日子不错,就把那天选做了她的生日。
苏薇薇也不是那种喜欢沉溺在伤心事里的人,哪天过生日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有礼物收、有蛋糕吃就行。
上学那会儿,学校里流行星座学,社牛如薇薇,直接说自己是腹黑的天蝎座,并且列举了自己和天蝎座100条相似之处。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那些全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话。
但是,今天贺亭川这样明确地问她,苏薇薇忽然清晰地看到了那道不愿意示人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