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眠回答,喻闯决定给对方一点接受的时间,于是起身出门洗漱。
季眠眼看着喻闯径自走向房门,不由得皱眉:“出去干嘛?”不是说要一起睡……
喻闯脚步顿住,回过头:“我去洗澡。
”
季眠蹙眉,“洗澡为什么要出去?”
“你不介意我用你的浴室?”
“……”
原来是惦记着他的洁癖。
季眠别开脸,不置可否。
但如果不乐意让人用,按照往常的性格早就把喻闯撵出去了,断不可能就此沉默。
喻闯反应过来,立刻把已经打开的房门重新关上了。
不过是被同意用一下浴室而已,竟然觉得受宠若惊。
意识到这一点,喻闯暗骂自己一声:真没出息。
转身进了季眠的浴室。
因为刚被使用过,浴室里雾气缭绕,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热腾腾地熏着人脸。
喻闯被那熟悉的气味熏得不对劲起来,耳根也红了。
明明季眠整个人现在都是他的了,喻闯却像是贸然闯入了什么私密领域,站在里头,几分钟不敢动。
架子上的洗漱用品,喻闯不是随便买的。
他知道季眠之前常用的牌子,虽然不知道现在大概率没有继续用,也还是按照记忆中的买了,也顺手挑了一些其他的。
站在置物架上眼花缭乱的一整排,喻闯看见有几只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稍稍迟疑了一下,按下了季眠用过的那瓶。
掌心里多出一点透明的洗发精,喻闯被那冰凉的触感激得回神,才后知后觉地对自己这近乎变态的行为感到不齿。
沉默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把那一小团液体擦到自己头发上了。
半小时后,喻闯带着一身与季眠相同的气味,洗漱完出来。
季眠已经背对着他在床上睡着了。
季眠睡觉不喜欢有光,因此连盏灯都没给喻闯留。
喻闯关上浴室的灯一出门,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
“……”
这房子终归是喻闯送的,季眠却没有半点接受“施舍”的不自在感,从容得仿佛他自始至终就是房子的主人,从未变过。
而喻闯作为花钱的那个,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居然还是跟多年前被季眠包养着一样,做什么都得看他的脸色。
喻闯望向季眠床铺的方向,仿佛从黑暗中瞧见一道睡得正香的背影,不禁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