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在他的规划之内。
他参加完谢师宴回来后彻夜未眠的那天晚上,只给了自己三个月沉溺的时间,大学的四年本该按照他的规划一步步进行。
就这一次。
他捏着登机牌暗想。
*
季眠晚上从公司回到住所,还没进门,只看到一道高大的侧影,懒散倚靠在房门上。
他心头一跳,一瞬间以为看到了段酌。
跟段酌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一声不吭跑来自己工作的城市,然后就在季眠的家门口干等。
那时候,季眠租的房子连电梯都没有。
段酌每次来,就坐在楼梯拐弯的扶手处,一条腿着地,另一条屈起踩着扶手的竖杆。
永远是那个姿势,等着他。
等着,等着……
一阵莫名的心悸传来,季眠忽然觉得头晕,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他。
‘017……’
……
“哥哥!”
脑海内的声音和骆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季眠从窒息中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失重跌倒在骆野怀里。
抬起头,骆野满脸的紧张,额头冒出细汗。
“……小野?”
“哥哥,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季眠拽住他的袖口,直起身子,“我是,有点低血糖。
”
骆野没相信,执拗地要带他去医院。
季眠好笑地劝住他:“那也是明天去,这个时间只有急诊还开着。
”
他脸色比方才好了不少,骆野盯着他打量半晌,终于松口了:“明天,我陪着你去。
”
“好。
”季眠这才来得及问他:“怎么忽然回来了?”
他边说,一边打开门锁。
骆野没法回答说是因为太想他了,索性回避开问题,沉默不语。
进门后,他先是拉着季眠去厨房,在冰箱里翻了块巧克力给他。
又简单就着冰箱里面的食材做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