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活不了多久。
”陆舸淡淡道。
许知夏沉默两秒。
“你知道这些,还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了?”陆舸笑了,“我只是心地善良,顺便积点德。
”
“……”许知夏深深看了他一眼,与许池秋相似的黑眸中神情复杂。
陆舸对上他的目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开口:“让让他吧,小少爷。
”
“……”
‘让让他吧。
’
许知夏看着陆舸,没有出声。
十年前,当伊岚和许玉江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将被花瓶碎片刺破脚底的许池秋送进医院时,他站在病房外,迷茫又努力地向父母亲解释“哥哥是自己踩上去的。
”
“我……我亲眼看见的。
”
伊岚和许玉江相互对视一眼,皆是露出错愕的表情。
他陷在无边的惊恐和惶然中,问两人道:“妈妈,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那样……很疼呀。
”
他的父母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晚,许玉江和伊岚避过他,在医院的角落里聊了好几个小时,最后把他叫到身边来。
伊岚犹豫很久,对他说:“哥哥身体不好,知夏啊……”
“你以后,记得多让让哥哥。
”
大概是从那时候起,父母亲对许池秋的关注明显变多了。
……
许知夏并未给出陆舸任何回答。
……
陆舸再回到餐厅时,许家的那只白猫正恬不知耻地在季眠脚边蹭来蹭去,而后者秉持着人设并未理会它。
发觉铲屎官今日又不理会自己,许多多气恼地扒拉住季眠的裤脚,但爬了两下,却因为自身的重量过大,没能爬上去。
它便放弃这一条通路,几下攀上一旁的柜子,站在柜子顶上目光犀利地一扫,准确挑好季眠的脑后作为着陆点。
猫爪子一缩一蹬,即将起跳落到季眠身上的前一秒,陆舸一把抓住了它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