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啐道:“少来假惺惺了!你杀了人是不是也要说一句实在不想杀啊!”
“师叔!”孟璟瞧着那伤口,失声道,“先包扎起来罢!”
满江雪看了看谢宜君,冷哼一声,不由分说便拔了一名弟子的佩剑,谢宜君观她这举动,嘴唇开合两下,满江雪已面不改色地将剑身置在臂间,当着众人的面把那溃烂的血肉狠狠刮了下来。
一点若隐若现的白骨映入了众人眼帘。
“你……”谢宜君神情惊愕,抖着嘴唇道,“你这又是何必!”
“我不杀你,”满江雪执着剑,一步一步靠近谢宜君,“我只要你主动认罪,给小秋和梦无归一个交代,你杀师姐多少还有个理由,可你杀了梦无归的父母,却只是顺手的事。
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到头来害的全是无辜之人,你不是在报仇,你是在恶意造下杀孽,你与沈门主半斤八两,你们做了同样的事!”
谢宜君说:“因为我不甘心!就算有南宫悯攻打如意门,那也不能算是我亲手报了仇!我们谢家就剩了我一个,若非我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你以为那姓沈的老贼又会放过我吗?他灭了我们全家,我也不能叫他好过!”
“所以现在轮到你了,”满江雪说,“你侥幸活了下来,梦无归和小秋亦是如此,按你的话来说,她们今次要杀了你也无可厚非,我替师父清理门户同样是天经地义。
”
两个人都负了伤,谢宜君发丝凌乱,腕间的血洞血流不止,她看出满江雪虽强行忍耐,身子却在因着那砭骨之痛而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谢宜君听她此言,心里那一点旧情彻底烟消云散,她冷笑道:“你以为刮骨除肉就没事了?你看看你那伤,还在加重溃烂,你一定疼得很罢?我方才已经够手下留情了,你再要死缠烂打,我只能对你下狠手,真到了气绝之时,可别怪我无情!”
不知哪里来的阴风,吹动了满江雪的长发,她未再言语,一个箭步上前袭向谢宜君面额,谢宜君仗着圣剑叫她近得了身却得不了手,弟子们在旁观望,又找不到时机出手相帮,还都畏惧于那把圣剑,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段宁试着用左手挥了挥鞭子,谢宜君没挨着不说,倒把身边几个弟子给抽了几下,段宁嚷道:“要打出去打罢!你可别失了手叫那圣剑飞过来,砍了我们可就不好!都跟你无冤无仇的!”
谢宜君巴不得早点离开此处,耽搁了这么久,万一有人在外头寻到了出口,就算她有圣剑也不是没可能被堵在这地方群攻而死。
谢宜君当机立断,收了圣剑往后一撤,就此窜逃而去。
满江雪行动已然受阻,不如先前那般迅捷,伤口正在逐步扩大,痛意缠身。
但她眼下也没精力去处理,更不知该如何处理,便追着谢宜君一路往通道出口奔去,孟璟与段宁也在后头不要命地追。
一行人急速前行,离那出口越来越近,谢宜君临出门前回身挥去一道剑气,又果断摁下了门口的开关,脚底抹油般地先行离开了此处。
那剑气十分骇人,竟似无形化有形,如一道夜空流星疾驰而来,还挟带着一股火舌般的气浪,未能靠近便已叫人觉得面皮发烫。
满江雪下意识就要凌空避开,随即又想起孟璟等人还在身后,只得立在前方凝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