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打趣道:“呦,少掌门是个正经人。
”
季晚疏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表面镇定,内心却是漾起了涟漪。
她将温朝雨的马牵过来,生硬地岔开话题道:“我此去不是游山玩水,路上走得急,你能跑马?”
温朝雨说:“干什么要走得急,人都死了好些天了,又不是紧赶着要见最后一面,奔个丧而已,”她掸了掸右肩,“怎么,觉得我断了一只手,就跑不得马了?我跑起来可比你快,你追我试试?”
季晚疏说:“能别胡言乱语?我没这个意思。
”
“那就是关心我,怕我累着了,”温朝雨在那马屁股上甩了一巴掌,“也成,你带一带我,正好让我落个清闲。
”
那马儿挨了这一巴掌,很有灵性地自个儿往上元城里跑了去。
温朝雨顺势上了季晚疏的马,见她在底下站着不动,便催促道:“傻了?走啊。
”
季晚疏看了她一眼,万般稳重地踩着马镫坐在了温朝雨身后,她伸长手要去够缰绳,温朝雨却先她一步抢了去,又将季晚疏的手按在了自己腰上。
季晚疏见状,说道:“你不是要落个清闲?”
温朝雨在前头轻轻笑了一下,理直气壮道:“女人说的话,随时都能反悔,我上了这马就改主意了。
你等着,我跑马给你看。
”
她说罢,两腿一夹马肚,嘴里高喊了一声“驾!”,却见那马儿不但纹丝不动,甚至还把头给垂了下去。
温朝雨眉头一皱,腾出手取了马鞭抽了这马儿一下,复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举动,谁知这马儿竟像是聋了一般,根本理也不理她。
“嘿,你这马怎的不听使唤?”温朝雨拽着缰绳,气急败坏地说,“这么个不听话的东西,干脆一刀宰了烤烤吃了!”
季晚疏贴着她的后背,差不多是将温朝雨整个圈在了怀里,见此情形禁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温朝雨只觉后颈一麻,被季晚疏温热的吐息和低沉的笑声激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回过头,看着季晚疏说:“你笑什么?”
季晚疏止住了笑,平淡地说:“没什么,这马认主。
”
温朝雨静了一瞬,觉得怪没劲的,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说呢,好好的一匹马却有个驴脾气,原来是随了主人。
”
季晚疏只当没听见,从温朝雨手里接过了缰绳,她连话也没说,那马儿便在下一刻动了起来。
温朝雨嗤了一声,说:“马仗人势,这些畜生比人还势利眼,我待会儿喂它吃两根草,熟络熟络,它铁定就能听我的了。
”
季晚疏由着她胡说八道,倒也乐意听,她想了想,又叫这马儿顿住,对温朝雨说:“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我只要跟它说一声,它听了以后就也认你当主人了。
”
温朝雨不信:“那怕是成了精罢?”
季晚疏越过她俯下身子,凑到马耳边用气音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又坐了回去,说:“好了,你再试试。
”
温朝雨说:“真有这么通人性?”
她嘴上怀疑,却还是重新把缰绳拿了过去,季晚疏暗地里用双腿夹了马肚,那马儿便又走了起来。
温朝雨登时眼睛一亮,这下是不信也得信了,称奇道:“还真就通人性得很呢,是匹好马!”
季晚疏瞧着她笑盈盈的侧脸,无声地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