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的师兄师姐们,尹秋对聚少离多的陆怀薇反而更有好感。
包括尹秋每一年的生辰,陆怀薇也都记在心上,好比今年,她人在锦城都特地给尹秋备了生辰礼。
要知道,今年云华宫诸事不顺,风波不断,人人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若非放在心上珍重的人,谁会特意记着谁的生辰?
更不提尹秋自己都把这个忘了,连傅湘亦是如此,傅湘以前每年都会按时给尹秋寄信送礼,从未有过遗忘的时候,也许是今年情况太多,傅湘自顾不暇,头一次没把这事想起来,可陆怀薇却记得,陆怀薇没有忘。
她甚至在选择以死明志之前,还表示不会怨恨任何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揪出宫中细作,她全部都能理解。
尹秋想着这些事,心中真是无比歉疚,她默不作声地陪着季晚疏,此刻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两人在冷风中驻足一阵,季晚疏忽地挺直了脊背,寒声道:“这事没完……我一定要将那人逮出来,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她紧紧握着佩剑,眸中噙着浓浓的怒火,尹秋注视着季晚疏,心里的湖水也随着季晚疏波荡起来,她神色坚定,说道:“既然陆师姐没有服过药,那我们就赶紧将此事禀报给掌门和师叔。
”
“我去找掌门,你去惊月峰,”季晚疏咬牙切齿道,“今夜不论如何,我都要说动掌门开坟寻剑!”
·
满江雪掌了灯,与温朝雨坐在矮脚几前对弈。
夜色昏沉,庭院里的枫树都糊成了道道黑影,显得冷清,沉星殿没有随侍弟子,仅有三人围桌而坐,凛冽的寒风呼啸在天地间,就更是将惊月峰衬得孤寂,如同一处与世隔绝的无人之境。
薛谈在炉子里添了几块炭,瞧着殿外说:“尹姑娘与季姑娘怎么还不回来?天都黑了。
”
温朝雨捏着棋子的手指微蜷,到底还是落了下去,说:“那你还快不去门口看着?人要是露了面,你就赶紧嚷一声,我好及时逃跑。
”
薛谈无言以对,倒也听话地走到门边蹲着了,温朝雨心不在焉,且心烦意乱,她又是个臭棋篓子,并不精通下棋,几个来回便被满江雪的白子堵得水泄不通,无处落子。
“你败了。
”满江雪收了手,喝了口茶。
温朝雨怪没劲的,一巴掌将胜负已定的棋局拍乱了,说:“不来了不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没那闲情逸致跟你下棋。
”
满江雪说:“不是你要下棋的么?”
温朝雨一噎,囫囵灌了两口茶水:“那是先前!我这会儿没兴致了,烦得很。
”
满江雪看了看她,拿起边上的火钳拨了拨炉子里的炭,说:“你若实在没脸见晚疏,趁早回房去。
”
温朝雨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没脸见她?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
满江雪说:“那你怕她做什么?”
温朝雨掐着眉心,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季晚疏,说:“我不是怕她,我是……觉着尴尬。
”
“尴尬什么?”满江雪将棋子一颗一颗拾起来,“你分明就很想见到她,装模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