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迫不得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可是下一刻,有个温柔的声音倏然在她耳侧说:“别怕。
”
轻轻柔柔的两个字,毫无征兆地响在耳际,却又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她从未听到过这个声音。
尹秋失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醒,但又很快沉寂下去。
眼前变得黑暗,空无一物,像是堕入到了天地边缘,混沌之处,那里什么也没有,尹秋却好像被一双手轻轻托着,那个秋风般温和的声音在说:“孩子,不要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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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要怕。
”
沈曼冬靠在床头,面色发白,浑身大汗淋漓,床边垂下的被褥透湿,上面全是血。
怀里的婴儿啼哭着,弱小的身躯还带着血迹和未干的羊水,她被一张干净的棉被包裹得严实,托在手心里,瞧着只有那么一点大。
屋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那些刀剑碰撞的声响透过窗纱而来,清晰地闯入了沈曼冬的耳里,可她那样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目光怜爱地看着怀中的婴儿。
“大小姐,紫薇教已经杀到眼前了!”产婆哭得满脸是泪,趴在地上冲沈曼冬磕头,“老婆子求您,求您了,快走罢!看在这孩子刚出世的份上,您就听门主的安排,赶紧带着孩子走罢!”
一道温热的血水喷溅到了窗纱之上,沈曼冬没事人一般地偏过了头,看着那血水缓缓下淌,轻声说:“如意门是我的家,我为何要离开我的家?”
产婆重复着磕头的动作,额间的血顺着鼻梁流到下巴滴下去,她声泪俱下地求着沈曼冬:“大小姐,快走,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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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走,”尹秋极力睁开了眼,握着逐冰吃力地站了起来,“我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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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走。
”沈曼冬揭开被子,纯白的亵衣遍布血迹,她在产婆与侍女们情急的目光中站得坚定,把怀里的婴儿稳稳地放在了榻上。
“我的剑呢?”沈曼冬看着婴儿,嘴里说的话不知是在问谁,“我的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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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尹秋举着逐冰,在那阵光中央飞舞起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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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骤变,天地间忽然席卷起了一股猛烈的狂风,一道嘹亮如凤鸣的声音凭空乍起,宛如天降惊雷一般,飞速炸在了每个人的耳际。
逐冰在狠狠震颤,不断发出能直击人心的剑鸣,尹秋死死握着剑柄,朝面前的数把长剑猛然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