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地回望着温朝雨:“尽管动手,我死了无人收尸,你心爱的小徒弟也一样,黄泉路上有个伴,很划算。
”
温朝雨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人还不能死。
“合作与胁迫,你选择了后者,”小公子并拢二指,轻轻将温朝雨手里的飞刀推开了,“所以说,做人千万不要有软肋,你该向南宫教主学学。
”
“等事情结束,我会取你狗命,”温朝雨眼神凶狠,“只要你敢对晚疏下手,我保证你会在大仇得报前曝尸荒野。
”
“那很可惜,我想过与你深交,”小公子说,“然而局势不允许,我这种人没有资格交友。
不过等一切尘埃落定时,你若真能杀了我,那也是件好事。
”
他说着,与温朝雨擦肩而过,步入月光笼罩不到的隐秘角落里。
“毕竟我的结局,总归都是个死。
”
·
尹秋在汤房沐了浴,拿着洗净的衣物回了房。
外头夜色沉沉,宅院里亮着几盏零星的灯笼,她把烛火燃起来,转身之时,忽然瞥见桌上的茶杯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尹秋目光一凝,快速将衣物叠好放去柜子里,把那纸条举到眼前看了看,上头写着一行小字:寅时初,城外小竹林见。
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尤为丑陋,像是送信人刻意所为,不想暴露自己的字迹。
尹秋从容不迫地抬了头,瞧见房里的窗户都关得紧密,且都是从里头上着锁,说明这送信人是直接从房门进来的。
胆子倒挺大。
他连这宅子都能进得来,还能掩人耳目闯进尹秋的房间留下这纸条,看来身手也不容小觑。
难道又是那吹笛人?
尹秋思索片刻,果断将那纸条烧了,立即推开门朝满江雪的房间行了去。
月色清浅,投在寂寥的宅院之中,铺就了遍地的银白,尹秋步履匆匆,在靠近满江雪房间之前又刻意慢了下来,她踱着步子走过去,抬手在门上轻扣三下,一边推门一边唤道:“师叔?”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昏小油灯,满江雪披着外衣,略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