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筝说:“教主的意思是……”
“姚定城那批难民不准留一个活口,”南宫悯说,“至于其他州城的难民,只要是归云华宫管的,也都不能叫他们好过。
”
屋外大雨倾盆,掩盖掉了楼里的欢声笑语和琴声,南宫悯行到门边望着雨幕,眼里闪动着廊下的昏光。
“江湖第一大派,多好的名声,”南宫悯笑得恬淡,“你跟着我这么久了,可知道我平生最喜欢什么?”
这是个极其不好回答的问题。
秦筝只停顿了片刻,后背就已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别说她不知道南宫悯喜欢什么,她连她讨厌什么都不知道,这人一向喜怒无常,喜好不定,昨日不待见的,今日说不准就顺眼了,而今日喜欢的,明日指不定就厌弃了,十足的捉摸不透。
秦筝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思索良多,正欲回复之时,南宫悯却像是不想为难她似的,主动说道:“我这人嗜好不多,除了喜欢漂亮女人,就喜欢摧毁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东西。
”
秦筝总算有了接话的机会:“好比云华宫?”
南宫悯笑出了声,斜眸看了她一眼,指着院内一地湿红说:“你看这些花儿,开的那么好,谁见了不喜欢?可老天偏就要下雨,叫它们落在泥里,”她说到此处停了停,才又接着道,“云华,好干净的名字么,我不给云华宫来场暴雨洗洗,世人又怎么能知道云华宫的美名之下,究竟能脏到什么地步呢?”
雨幕中闪过一道银白,穹顶有一瞬的清明,那稍纵即逝的闪电将南宫悯似笑非笑的脸,映衬出了几分难言的危险。
“等着瞧罢,一场好戏,就要开幕了。
”
·
亭台的积雪无人打理,成块地落下来,砸在了米行进进出出的人影上。
白灵立在廊边,瞅着后院里几个忙活的小厮,冲身边人问道:“是哪几个来着?”
昨夜那接应弟子探头张望了片刻,伸着手指了几下,说:“就是他们了。
”
白灵将那几人大致扫了一遍,记住了相貌,这才扭头朝身后的官差递去了眼神。
几个官差顺势下了阶,边掏腰牌边道:“官府来此办案,你们几个留下,其余闲杂人等一并闪开!”
伙计们面露茫然,未被点名的都交头接耳地朝院门退了下去,只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