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见前方站了个熟悉的雪白身影。
一对上那双淡漠无波的眼眸,尹秋便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将包着帕子仍在渗血的右手藏去了身后。
瞧见满江雪来了,傅湘本想同她问声好,但见她神情透着些冷意,便没敢开口言语。
她看着满江雪投在尹秋身上的视线,十分识趣地松开尹秋退出了门外。
·
“师叔。
”尹秋攥着掌心,故作镇定地看着满江雪。
满江雪没吭声。
尹秋知道她肯定是看出自己刻意受了伤,也知道她一定是来跟自己问罪的,便也将眉眼低垂下去,静静等着满江雪开口。
然而过了好一阵,她也没听见满江雪的声音,尹秋内心煎熬,正要主动认错之时,倏听满江雪先一步问她道:“疼么?”
尹秋一愣,原本就不好受的内心因着这短短两个字,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滋味。
她咬了咬唇,老老实实地说:“疼的……”
满江雪看了她一会儿,对方才那场比试只字未提,只是拉过尹秋另一只手说:“先上药。
”
尹秋不敢抬头看她,只能乖乖跟着满江雪迈开步子,两人没有回弟子院,而是去了练武场,由于弟子们练武时偶尔会发生意外,所以这地方设了一间药房,里头存了不少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轩窗大开着,日光越过廊檐投到屋内,尹秋坐在一把藤椅上,默不作声地看着满江雪给她清洗伤口,细细上药,再用纱布将伤口缠起来,整个过程之中,尹秋始终强忍着痛意没喊过疼,却克制不住阵阵地发着抖,她额上噙着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唇色白的如同一张纸。
待包扎好了,满江雪便打来清水净了手,她仍是什么也没过问,只是一边替尹秋擦脸一边说:“大会结束后,如若掌门找你问话,你就说今日之举,是我吩咐你做的。
”
闻言,尹秋不可置信地抬了眼:“师叔……”
“我不问你为什么,”满江雪说,“也不会轻易责怪你,只要你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