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登时惊醒过来,连忙穿好衣裳小心翼翼地推门出去。
凌冽的寒风无休无止,吹散尹秋身从被窝里带出来的热气,院中清幽,无人走动,四下里仅有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照明,尹秋留意着周围的动向,如前几日那般,放轻动静跑到围墙下的角落等着。
她才到不久,那墙沿上便落下个挺拔的人影,尹秋抬起头来,公子梵伸手拉了她一把,两人如同夜晚的鸟雀般,悄无声息地飞离出了弟子院,几番高低起伏,来到一处僻静的山林。
“日夜颠倒,还习惯么?”公子梵问。
“习惯的,就是觉得时间不够用,睡不好觉。
”尹秋说。
“学武并非易事,总要付出代价,”公子梵侧身让到一边,“昨晚教你的剑法,练遍给我看。
”
尹秋便自袖中掏出一截光滑的竹枝,就地舞起剑来,她姿态略有些笨拙,看得出来还不熟练,但好在记性不错,公子梵只演示过遍,尹秋就全然记在了心里,半点没出差错。
“你悟性很好,我果然没看走眼。
”公子梵的语调中透着欣慰。
尹秋没吭声,兀自将这套剑法又舞了几遍,后才收手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教我功夫,究竟为了什么?”
公子梵说:“你想学,我便教,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尹秋看着他,说:“那你还教过别的人吗?”
公子梵说:“自然是有的,不过目前就你个。
”
尹秋问:“还有谁?”
公子梵却不答:“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
自从那晚两人见了面,有了第二日的约定后,尹秋虽一直纠结苦恼,但终是没抵挡住学武的诱惑,次日入了夜还是给他留了门,当晚公子梵应约前来,多的话也没有,只将尹秋带来此地,信守承诺教她习武,直到今日,夜夜如此。
这几日以来,两人除了剑法上的交流,并未有过多的言谈,公子梵也不会主动提及什么,纵然尹秋问起些事,他总会耐心解答,但尹秋心中总是忐忑不安,直觉自己像是被他收买的小叛徒。
谷之主,大老远跑来别的门派教别人武功,又声称自己并无所图,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可公子梵表现得那般温和有礼,倒也真不像是别有居心。
尹秋思虑良多,还是直言道:“你如果只是单纯想教我功夫,我确实愿意跟着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