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起赴黄泉,也不愿守着那可笑的权势地位,苟活于世。
你能明白么?”
“我明白,都明白。
”
卫瑾瑜目中有清澜闪动。
伸手,轻轻握住那只宽厚的、长满薄茧的手,道:“之前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
“如果苍天垂怜,我们一起还这世间一个公道,如果苍天不眷,我们便一起赴黄泉,也不算白来世间一趟。
”
少年郎素色宽袖缠上青年将军玄色箭袖。
如两颗大树,伸出藤蔓交缠,连为一体,立于日月之下,天地之间。
谢琅用力回握住那只秀白手。
两人相视一笑。
远处孟尧看到这一幕,亦露出欣慰笑。
“我同你一起去。
”
另一边,卫瑾瑜道。
谢琅断然否决。
“不可,今夜是场苦战,你身体虚弱,尚未恢复,不宜操劳,在帐中等我回来便可。
最迟天亮,我一定回来。
”
“你先听我说。
”
卫瑾瑜眸底恢复惯有澄明色。
“上京城四个城门,每个城门上都架设有连弩,但属西、北两个城门上最为坚固,因这两道城门,分别面对西狄、北梁。
南城门上守城器械虽不如西北二门,但却有护城河这道天堑。
上京城最薄弱的城门,便是东城门。
”
“你若想用最短时间攻破上京,只能选东城门。
”
“所以,朝廷一定会将重兵陈列在东城门,且今夜守城之人,必是顾凌洲。
”
谢琅:“怎么,你怕我赢不了?”
卫瑾瑜摇头:“我没有见识过顾凌洲真正的实力,但我知道,我这位昔日恩师,昔日统兵江左,抵御海寇,从无败绩,连先帝都称道不已。
他统兵时间,甚至可与你父亲定渊王媲美。
”
“你就算能赢他,恐怕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
“而且”
“而且,你不想看到我们两败俱伤,是么?因为上一世,顾凌洲便是殉城而亡。
你既怕我败,也怕他出事,他毕竟曾是你恩师。
”
谢琅接着道。
这个世上,的确再没有第二个人,如此了解自己。
卫瑾瑜点头。
“我的确有此担心,但这并不是唯一理由。
”
“自我主动脱离顾氏门下,便早已做好了师徒反目的准备。
真到了阵前,他亦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
“我只是觉得,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东城门虽看起来是最易攻破的地方,但未必是最佳选择。
”
谢琅露出赞赏目光。
笑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确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
谢琅简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