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悯并无特别反应反而审视着曹德海不紧不慢整了整袖口,道:“既如此曹公公应当去韩府才对怎么反而来卫府?”
曹德海干笑两声。
“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
老奴以前糊涂选错了枝头眼下是迷途知返悔不当初只要首辅肯给老奴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老奴必全心全意效忠首辅。
”
卫悯这才抬了抬手,示意卫福退下。
待曹德海离开卫嵩与卫寅一道进来,听过曹德海所禀消息,二人皆是一惊。
“这顾凌洲是疯了么,竟敢旧事重提,意欲推行一个已经废止掉的、叛国罪人的旧法!父亲,若顾凌洲执意而为,可如何是好?”
卫嵩皱眉道。
顾氏的影响力不可小觑,若真要重新丈量田亩,第一个受冲击的就是户部和他这个户部尚书。
卫悯端起案上茶盏,徐徐饮了口茶,没有回答卫嵩,而是忽道:“陆允安死了有十年了吧。
”
这三字在大渊一直是禁忌。
而因为牵涉到另一人,在卫氏内部也是禁忌中的禁忌。
卫寅一怔,心头忐忑不敢接话,卫嵩则冷哼:“十年又如何,还不是有人替他招魂!”
“父亲好不容易带领卫氏和诸世家走到如今地位,若真开始推行那劳什子旧法,世家还如何在朝中掌握话语权。
”
卫悯淡淡道:“已经死了十年的人,想要招魂谈何容易。
”
卫寅这才小心翼翼开口:“父亲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
”
“本辅急什么。
”
卫悯一笑,意味深长道:“顾凌洲一心为国,想出此法不奇怪,只是这世上容不下陆允安的,又何止是本辅与世家。
他想破旧立新,也得推得动挡在面前的巨石才行。
”
说到此,卫悯话锋一转,问:“户部的事解决得如何了?”
卫嵩恭敬道:“父亲放心,不过是几个不知好歹的商户而已,孩儿自有法子解决。
”
“什么法子,把他们全部都杀了,还是统统关进兵马司的大牢去?”
卫悯目光冷厉压下,道:“治家治国,最重要的是衡平二字,这种时候激怒民心,于世家与你这个户部尚书毫无益处。
你待会儿便亲自往各家走一趟,让他们将良辰宴款项全部归还户部,用以偿还商户。
”
卫嵩不敢相信抬头。
“可如此一来,世家脸面何存?世人岂不会以为咱们世家怕了皇帝?”
卫悯直接冷哼。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世家要做的是收揽人心,而非赶尽杀绝,若大渊真的倾覆,你以为世家还有立足之地么?下次你若再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