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忙跟上去,担忧问:“雪青,你没事罢?”
“没事。
”
魏惊春平静道:“侄儿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
上京正处于黎明前夕时,西境上空尚是夜色最浓时。
平西军驻军大营,裴北辰容色冷峻坐在长案后,手指捏着一封自上京传来的书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时机将至,不计代价,攻打西京。
送信人乃裴行简心腹,裴氏家奴裴欢。
“家主说,裴氏一族兴衰,在此一举,望大公子勿要辜负先祖期望。
”
裴欢觑着案后人冰冷面孔,小心翼翼道。
这位大公子,寡言少语,性情出了名的冷酷刻薄无情,裴氏上下无人不怕,昔日有裴氏子弟在军中仗势欺人,直接被其一刀斩了首级。
裴欢谨言慎行,生怕一个不慎也犯了这位忌讳,把脑袋交代在这里。
“我知道了,退下吧。
”
裴北辰淡淡道。
裴欢也不敢要回信,如蒙大赦,恭敬退出军帐。
不多时,副将夏侯江进来。
夏侯江已经知道裴欢送信的事,进帐后,小心将热茶奉上,试探问:“裴大人是让大将军攻打西京么?”
裴北辰冷削着面,沉默不言。
夏侯江越发小心道:“其实攻打西京,顺便除了雍王,于裴氏而言,的确是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
“大将军。
”
这时,忽有士兵在外禀:“辕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大将军故人,求见大将军。
”
“故人?”
夏侯江先拧眉。
心想,哪有故人在这个时辰造访的。
“是。
”
士兵进来,并呈上一块玉佩,道:“来人说,大将军看了此物,会明白。
”
裴北辰视线落在那玉佩上,原本漫不经意的冰冷目光果然倏地一定。
顾府,顾忠一早带人打扫书阁,就发现了那盏露茶。
露茶讲究时辰,过了时辰,自然不能再饮,但顾忠依旧将茶端到了顾凌洲面前。
顾凌洲默然看了片刻,问:“他昨夜依旧待在藏书阁看书么?”
“是,约莫又是看了一夜,那些药方,都是这孩子彻夜翻阅医书寻得。
”
顾凌洲披衣而起,在窗前站了片刻,叹道:“去把他叫来吧。
”
顾忠一喜,应是。
不多时,顾忠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长匣,面有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