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尧牵马走了回去,到了魏惊春面前,笑着唤了声“雪青”,道:“原本想着你在上值,不想打扰你公务的。
也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你其实不必特意过来跑一趟。
”
魏惊春仿佛没听到这话,只问:“为什么?”
孟尧还是笑着:“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你对上京官场失望,也知道你在兵部待着没有意思。
”
魏惊春直直望着孟尧,眸中是隐忍的沉痛,问:“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去青州?就因为青州是你的家乡么?”
“现在谁都知道,去青州只要死路一条,你为何非要去那里。
你若真在上京待腻烦了,我可以设法帮你去扬州,去苏州,去随便哪个地方换个官做都可以。
我甚至可以陪你一道过去!当日我们同入上京,明明说好了要共进退,互相扶持,你怎么能失言?”
孟尧沉默了片刻,道:“雪青,你能为我如此考虑,我很感激。
只是,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也不妨与你说句实话。
我去青州,因为青州是我的家乡不假,可也并非只此一个原因。
我至今仍记得,当初你我一道入上京时,我是何等满怀壮志,意气风发,可在上京这一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只觉心灰意冷。
我想离开,不仅是因为厌腻了上京官场,更多的是因为再也找不到当日寒窗苦读、立志做官报国的热情与初心,我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变得冰冷,麻木,彻底沦为行尸走肉。
”
“卫公子同我说,我熟知青州情况,于前线将士来说,可作雪中炭,及时雨。
其实,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本事。
此去青州,我不求能立多大军功,能给前线带来多少帮助,我想,只要能杀灭一个敌兵,救活一个将士性命,也算是不枉此行,对得起我苦读了那多年的圣贤书。
”
说完这些,孟尧正色道:“雪青,今日失约在前,是我不对,然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也不必管我。
你才华横溢,又有贵人赏识,应好好珍惜自己的大好前程,不必为我一个愚人惋惜伤情。
今日一别,山高水长,你我各自珍重。
”
语罢,孟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