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寺听审,并特许定渊王与其世子旁听。
这并不符合三司会审的规定,百官都明白,这是皇帝要给谢氏一个交代。
半年前校场比试,因为姚广义这个兵部尚书从中作梗,京营将领半数未到校场,大渊险些失了颜面,谢琅这个谢氏世子险些命丧校场。
公堂上,姚府逃窜在外的管事魏海主动投案,当堂供认当初受姚广义授意,去向京营将领传话,让他们称病不到场。
姚广义在公堂上暴怒,直接咬断了魏海一只耳朵。
之后,所有涉事京营将领的供词也都印证了这一事实。
他们无一例外都认出了魏海。
“那日早上,的确是这魏海来末将府中传信,说姚大人有令,让末将称病不去校场。
为了将事情做得逼真,魏海还带来了一种能令人腹泻的药丸。
”
“只凭一个管事的命令,你便信了?”
“魏海是姚府管事,末将去姚府时,经常见到他。
自然,还有另一桩原因。
”
将领迟疑片刻,道:“与西狄使团比试之事定下来后,姚大人曾当着末将和另外几名将领的面破口大骂,说、说陛下不知轻重,自取其辱,一定要设法给陛下一个教训。
故而魏海过来传信时,末将没有怀疑。
”
这个说法从几名将领处都得到了认证。
“来传话的管事名叫魏海,有回末将去姚府向姚大人请示公事,便是他侍奉在侧……”
“姚尚书,不,姚广义的确对陛下答应比武之事十分愤怒……”
大约知道大势已去,之后的会审,姚广义索性直接拖着铁链盘膝而坐,对于任何指证,都闭目不发一言。
除了此事,魏海还揭发了姚氏侵占民田、草菅人命等十大罪行。
姚氏一案,罪证确凿,只待姚广义签字画押,便可结案。
“父亲,三司会审结束了。
”
卫府,卫嵩第一时间到松风院,将结果回禀给卫悯。
卫悯并无多少意外色,只问:“姚广义可签字画押了?”
“并未,他骨头还算硬。
”
卫嵩道。
不多时,卫寅也来到台上,垂袖作礼,道:“父亲,宴席已经备好,请父亲移步乌衣台,由孩儿们恭贺父亲生辰之喜吧。
”
乌衣台上灯火通明,所有卫氏子弟分列两侧,清一色戴白玉冠,着卫氏子弟族服,肃然而坐。
即使在朝堂上刚经历了一次惨败,卫氏族内,依旧维持着上京世家大族才有的典雅奢豪之气。
宴席布置可谓隆重铺张,丝毫不输以往任何一次宴席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