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谢琅致谢,问:“世子可要进去喝盏茶?”
“不用了,你们好生照顾他,若有需要,可随时来谢府找我。
”
说完,他便调转马头,领着一众亲兵离开了。
入夜后,谢琅准时坐进了二十四楼南厢最贵的那间包厢里,并点了最贵的一桌席面。
堂倌侍立在外,满是不解。
这位世子哪回来二十四楼不是煊赫热烈,呼朋唤友,今日独自包了这么大一个包厢,点了满桌的菜,也不吃,倒像在等人。
可菜已经上了将近一个时辰,连汤都要凉了,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的面子,敢让这位世子等这么长的时间。
正思量揣测,谢琅忽吩咐:“把菜热一下去。
”
堂倌应是,忙唤人去办。
然而一直到菜热了三遍,亥时已过,楼里用膳的客人陆陆续续都散了,依旧没有第二个客人过来。
谢琅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酒坛。
李崖从外头走进来,眼睛一酸,道:“世子,三公子不会过来了,您……回去吧。
”
谢琅没看他,直接吩咐堂倌:“再拿两壶酒来。
”
两壶酒喝完,老板亲自过来,战战兢兢询问:“世子,楼里要打烊了,世子可要在此过夜?”
“不过了,结账吧。
”
谢琅站了起来。
等出了酒楼,谢琅再也忍不住,红了眼。
李崖忍泪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世子也应……想开一些,总要往前走的。
侯爷、夫人还有大公子,都还在北境等着世子呢。
”
谢琅抬头望天。
半晌,道:“我只是有些后悔,那日在二十四楼,为什么要去包厢里找二叔,而没有好好陪他吃完那顿饭。
”
“如果我陪他吃完了那顿饭,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
李崖在一旁握拳,泣不成声。
谢琅道:“回去吧。
”
主仆二人翻身上马,策马消失在长街之上。
等二人身影彻底隐在夜色里,一道素色身影,广袖当风,方自暗处慢慢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