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细思极恐,愤然握拳:“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好缜密的算计!”
“幸好顾阁老明察秋毫,没有如他的意。
”
卫瑾瑜目中露出些许复杂色,半晌,抿了下唇角,道:“顾凌洲若真明察秋毫,我就不会这般轻易走出顾府了。
”
明棠一愣。
“先回府吧。
”
卫瑾瑜径直掀帘进了马车。
等回了谢府,进了东跨院屋里,明棠方跟进去,眉间堆满忧虑:“今日这消息一放出,那裴氏虽明面上不敢再与公子过不去,可暗地里,必会用更多手段对付公子,再加上其他觊觎那批脏银的人,公子再出门,岂不随时都可能遭遇危险。
不如属下先找个借口向北镇抚请个长假,随侍在公子左右吧。
”
卫瑾瑜:“无妨,我只是放出一个传言而已,那些人并不能确定陈氏是否在我手中,你跟着我,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再说,他们若铁了心要对付我,多你一个,也不过多一个人陪葬而已。
”
明棠面色一变,直接跪了下去。
“属下宁愿给公子陪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身处险境。
”
卫瑾瑜一双冷眸缓了些,道:“你放心,我在这世上还有未了之事,不会如他们愿的。
我不会有事,更不必你给我陪葬。
”
明棠还想说什么。
卫瑾瑜已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先退下吧。
”
之后几日,卫瑾瑜都是白日待在督查院衙署里,晚上等着明棠驾车来接,遇到明棠夜里当值的时候,就直接宿在督查院值房。
几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午后,天际浓云堆积,雷声滚滚,没过多久,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卫瑾瑜照例坐在值房里翻看卷宗,一名司吏急急走了进来,衣袍尽皆湿透,显然是冒雨从外面回来的,进了值房行了一礼,立在门槛外道:“卫御史,阁老在刑部听审,有一份急件落在了政事堂值房里,恐怕要麻烦卫御史亲自送一趟。
”
按照规矩,督查院内急件,只有司书有资格接触。
卫瑾瑜说知道了,合上卷宗,拿起那卷文书,便撑着伞出了门。
督查院衙署距离刑部不算太远,走一段长街,再穿过一条巷子就是,步行很方便,到了刑部衙署,果然已经有督查院司吏在等候。
“卫御史可算来了,阁老在里面呢。
”
司吏引着卫瑾瑜到了刑部大堂,卫瑾瑜将急件呈递到顾凌洲案边,见顾凌洲没有其他吩咐,就退了出来。
大雨还在继续。
刑部司吏见卫瑾瑜立在廊下,双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