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走过去坐了,问。
“已经退了。
”
卫瑾瑜搁下书,将其中一盏茶推到谢琅面前。
谢琅看了眼茶汤,道:“这样的成色,果然是好茶。
”
“是徽州府那边新贡的,只有几罐,陛下给皇祖母送了一罐,皇祖母又给了我。
”
谢琅好酒,对茶向来没什么研究,喝了口,道:“不错。
”
卫瑾瑜一笑,也端起茶盏饮了口。
谢琅看着对面人,忽道:“对文尚之死,你有什么看法?”
卫瑾瑜神色不变。
“恶人自有天收,命数而已,能有什么看法。
”
“可外头都在传,他是死于仇家之手。
”
“那也是有可能的。
文氏父子在礼部作恶多年,背地里还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朝失势,被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
“文尚带了大批死士护卫随行,普通人不可能轻易伤到他。
就算真能伤到他,也很难杀死那么多护卫死士。
”
卫瑾瑜终于抬了下眼。
“看来对于真凶,谢将军颇有见解。
”
“见解谈不上,只是觉得,此事蹊跷而已。
”谢琅盯着对面人每一寸表情变化:“有人说,割了文尚首级的是先帝朝老臣,目的是为……你的母亲,也就是长公主报仇。
”
卫瑾瑜把玩着茶盏。
用异样目光看谢琅一眼,道:“这就是无稽之谈了。
”
“我母亲是因我父亲之死,哀绝而亡。
”
“杀文尚,同我母亲有何干系。
”
“而且。
”卫瑾瑜顿了顿,目光笔直回敬过去,道:“谢将军的这个说法,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谢将军,又是听谁说的?”
“道听途说而已。
”
好一会儿,谢琅道。
卫瑾瑜眸色终于冷淡下去。
“谢将军好歹是朝廷命官,既是道听途说,还是慎言为好,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
“还有一点,谢将军最好记得。
”
“我母亲是以摄政王规制下葬,诋毁已故摄政长公主清誉,是死罪。
”
少年郎目光凛然,容色清冷如雪。